虽然很想知道自家爹爹当初是怎么跨级挖出化神鲛人心脏的,但在沈轻舟已不在此世的现在,沈星河知道,这或许会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他赞叹地看着手中的极品鲛珠,并未注意到那鲛人的鲜血,已缓缓被那黑色王座尽数吸收。
云舒月虽然注意到了,但因为并未感知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云舒月便没有提醒沈星河,只静观其变。
“嗡——!”
最后一滴鲛人血被吸收殆尽后,以那黑色王座为中心,忽然亮起一个巨大的荧蓝法阵。
沈星河与云舒月恰好在那法阵中央。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中一凛,沈星河立刻抓紧师尊的衣袖,准备与师尊离开此地。
“蝉不知雪”却紧紧缠在沈星河腰上,让沈星河挪不动分毫。
云舒月垂眸看着那荧蓝色的巨大阵法,温声对沈星河道,“莫慌。”
而且,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也没必要走。
沈星河一向无条件相信师尊。
师尊既然不走,那便说明他们没有必要离开。
见师尊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惊色,沈星河略微惊异的心也瞬间落回肚子里。
与师尊在一起,即便是刀山火海沈星河也丝毫不惧。
他同样看向那荧蓝的法阵,好奇地问云舒月,“师尊,这是什么法阵?”
云舒月:“传送阵。”
话音刚落,这漆黑一片的地下石笋林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轰——!”
巨大的锥形石笋自头顶尖啸而下,瞬间把地下暗河砸出滔天黑浪。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尖利的石笋下饺子般自高高的穹顶坠落,大大小小的碎石也劈头盖脸砸来。
因已是出窍期,沈星河能清楚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碎裂声,以及头顶岩浆剧烈翻滚的咕嘟声。
他若有所思看着仍在不断崩塌的石顶,猜测是不是之前他们进入的那座火山要喷发了。
想到丹阳秘境如今破败的模样,若头顶这座巨大的火山真要喷发,沈星河十分怀疑,整座丹阳秘境怕不是都会被它毁掉。
脚下的法阵越来越亮。
眼前蓝光一闪,沈星河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与师尊已站在一个珠光宝气的巨大宝库中。
沈星河:!!!
“师……师尊!”他瞬间攥紧云舒月的衣袖,因为太过意外和兴奋,小脸都变得粉扑扑的,左顾右盼地对云舒月道,“师尊,这里难道就是丹阳仙府的藏宝库?!”
云舒月看着他手中微光闪烁的鲛珠,肯定了沈星河的猜测,“这鲛珠应该就是开启宝库的钥匙。”
沈星河闻言,立刻看向手中的鲛珠,一时间简直对他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看他爹这运气,抠个鲛珠都能变成藏宝库的钥匙!
妥妥的气运之子啊!
他颇为宝贝地摸了摸手中的鲛珠,也想蹭蹭他爹的好运。
蹭过几下后,沈星河又把那鲛珠塞进盒子里,递回给云舒月。
这次云舒月并没有接,只摸了摸沈星河的脑袋,温声说道,“这是你爹留给你的。”
沈星河笑着用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手却并未收回来,眼睛亮晶晶地对云舒月道,“可这是我给师尊的拜师礼,既早已送给师尊,就一直是师尊的。”
而且,沈星河总觉得这鲛珠的来历很神奇,沾了他爹的好运。
既然他爹都能离开这世界,若师尊把这鲛珠带在身上,也沾上些他爹的好运,终有一天,师尊也定能飞升成仙,离开这糟糕的世界吧。
这隐秘的心思虽然没有道理,但沈星河仍想把所有好运都送给师尊。
把他心中的话一分不落听在耳中,云舒月眸色微深,并未继续推拒,很快接过那装着鲛珠的盒子。
沈星河这才又高兴起来,转身去看这丹阳藏宝库中都有些什么宝贝。
之前刚落入此地时,云舒月便已用神识探明这里并没有任何危险,此时便放任沈星河去撒欢。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鲛珠盒子。
云舒月从不相信气运之说,他也从不信命。
遇到沈星河前,这世上也几乎没有任何人、事、物能令他动容。
他想要什么也只会亲自去取。
实际上,从前也不是没有人送云舒月珍奇异宝,云舒月却从未收过,对对方刻意的讨好也没有任何感觉。
这极品鲛珠虽然也十分难得,但云舒月知道,若送的人不是沈星河,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因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肺又寡淡无趣的人。
但刚刚听到沈星河那饱含祝福的心音时,云舒月却像是也被小家伙滚烫炽热的心情感染了,心头也泛起一股陌生的柔波。
同时又有一丝道不清的刺痛。
轻起微澜的眸光落在沈星河欢快的身影上,云舒月想,小家伙或许一直没注意到,也或许是沈星河在逃避——
沈星河关于未来的设想中,从来都只有云舒月一人。
希望云舒月能不受伤害,希望云舒月能飞升成仙。
却从来没有沈星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