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小心翼翼建议:“我等都走了,学舍只有他一人,这如何查案?是否留几个人手?或者……鹰氏兄弟不是留守小东山么,让他们兄弟二人协助?”
庆书一拍脑袋,给了钟离英一个赞许的目光,道:“正忘了说,这回罗奉行有严令,所调学舍皆须全力以赴,我已经考虑过了,他兄弟也要同行。坊市的事务,他们手下不是有掌柜吗?不过远行月余,当无大碍。”
钟离英大悔,自己就不应该提他兄弟二人,他们两个是自己心腹,走之前嘱咐两句,让他们兄弟帮衬孙五一把不就好了?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钟离英不敢再说了,言多必失,天知道再多说几句会不会给孙五带来更大的麻烦,只得带着庆书写就的木简令牌赶到碧溪潭。
吴升看着令牌上的笔迹,不由笑了:“庆行走这是生怕我偷懒啊,还专门交代了工作,这是什么意思?别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钟离英只觉自己夹在孙五和庆书之间左右为难,说什么都不是,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唉声叹气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吴升道:“钟离别为难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发发牢骚。还要感谢钟离为我转圜,这不是令牌,这是我的保命符啊!”说着,向钟离英深施一礼。
钟离英惭愧得无地自容:“孙兄……”
吴升取出一枚龙虎金丹送过去:“钟离远赴千里,此行甚急,我也来不及设宴践行……这是我前番在小东山收来的一枚龙虎金丹,赠予钟离。钟离切记,越地近于蛮荒,越是向南,越须小心……拿去,别跟个娘们似的!”
钟离英不再多言,接过龙虎金丹,向吴升郑重告辞。
吴升将他送出碧溪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忽然到位了,以木棍敲击身边的树干,击出空空之音,忍不住高歌:“风萧萧兮碧溪寒……壮士……”
唱不下去了,意境有了,内容却不合适,只能戛然而止。
次日,庆书携重吾、陆离、钟离英、槐花剑、陈布、石九、万涛、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友,总计十六人,浩浩荡荡启程。
左右顾盼之间,颇有几分前呼后拥之感,庆书向着特意赶来送行的吴升摆了摆手,车驾向东而行。
余光之中,吴升向车队招手,唯有槐花剑回首探身告别。以万涛谷主为首的新进之人,对吴升皆不假辞色,看也不看一眼,令庆书十分满意。
吴升返回鹿鸣泽,召集金无幻、卢夋、董大、丁冉、索老六、张小坑等人:“人都走了,学舍已空,庆行走给了令牌,让我查案,那咱们就查一查吧,总之我等须尽心竭力,不可辜负了学宫的期望。”
座中忽然有人“噗嗤”一声,顿时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吴升拍了拍桌子:“张小坑,严肃点!你们若还是这种心态,怎么做事?随时随地记住了,我等是为学宫效力,定要将那些未破的积案查清,还天下朗朗乾坤,将那等通缉的人犯抓捕归案,不使一个坏人危害世间!”
众人齐声应诺,歪风邪气顿时为之一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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