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也有些拿不准,让丁冉再等等,自己重新进了燕伯侨居住的小院,正打算再试探一二,燕伯侨直接招呼:“小孙行走,来,我看你这里还有池塘,里面有鱼,陪老夫去钓鱼。”
燕伯侨还是那套老办法,折根柳枝就往水里甩,然后一条鱼、一只虾,很有规律连着咬“钩”,一串一串提出水面。
别家高人钓鱼是为了玩,为了修身养性,为了思考问题,燕伯侨就比较单纯了,他钓鱼就是为了吃,不多时便将池塘钓空,大个头的鱼虾都在凉亭中蹦哒。
燕伯侨吩咐吴升:“炼丹。”
吴升当然知道他要求的是以炼丹之法行烹饪之实,当下就在亭中架起丹炉,大炼鱼虾。
燕伯侨又招呼探头探脑的赵裳和躲在屋中的王囊一起过来品尝,赵裳好奇的凑过来看吴升炼丹,王囊离得远,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瞟着吴升的手法,满脸的不屑和冷笑,却又生怕看漏了。
不多时,丹炼成了,赵裳开心的吃起来,燕伯侨也吃得呲溜呲溜,唯王囊扭头不看不吃。
吴升向赵裳打听:“赵符师近况如何?”
赵裳笑道:“我的劳役快结束了,再有一个月便可重回器符阁,王丹师就惨了,还有三年。”
吴升离开临淄时,王囊就差不多罚劳役累加三年,如今还是三年,说明他肯定是又被抓了不知什么痛脚,被加罚了一到两次。
原来这两位还是劳役,并不是被燕伯侨收录门下,得知这一结果后吴升愈发迷惑了,燕伯侨这是在干什么?
吃完一炉鱼虾,燕伯侨提出要出门走走,于是吴升作陪,也没有乘什么马车、没有搞什么黄土净道,在各处里坊中穿街过巷。这位奉行就像一个邻家老头一样,开心的闲逛着,买几个果子、尝几碗甜汤、看几处杂耍,还真是接地气来了。
但在和燕伯侨的闲谈中,吴升差不多也搞懂了老头的心思,将丁冉招来,吩咐他:“明日我要接受赵符师询问了,你和万涛陪他,万涛主陪,你副贰,该上什么上什么。”
丁冉再次提出疑问:“我看这位奉行的作派,咱们继续吗?会不会不合时宜?”
吴升啐道:“不合时宜个屁!他是真来接地气的,接地气懂不懂?什么玩意儿最接地气你还不知道吗?他真正不喜的是应酬,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不喜欢说那些场面话,不喜欢端着,不喜欢板着脸说废话,其他的照旧。”
丁冉挠了挠头:“接地气啊……那行,门下明白了,赶明儿就和万前辈一道,带他去接地气。”
次日,吴升陪着燕伯侨用罢早饭,和万涛、丁冉齐送老头出门,老头向他挥了挥手:“小孙行走回去吧,他们跟着就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否则回来打你板子!”
吴升含笑应是,转回身来进了里头的公事房,向正襟危坐的赵裳和王囊道:“好了,二位请问,孙某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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