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斤的巨石扛在肩上奔行如飞、水中翻腾作怪的妖兽一拳击毙、身入湍湍洪流甘当桩柱而谈笑自若……如此桩桩件件,陈之公虽只为旁观者,却时常看得热血沸腾,与其人其境相合,就好似自己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必然也随之带来相同的感悟。
那么多感悟,如地涌之泉,想要接泉止渴,慢慢细品,泉水却又停了,从别处涌出,赶过去时,又再次换了涌口,实在令人心痒难耐。
正苦苦追寻之际,有好友管千、左丘前来拜访,他们三人都是在后山罚役时相识相知,关系莫逆,更曾于坐忘堂前振臂高呼,为吴升出头,因此一功而各自减了罚役,同时回归,得了自由。
见他们到来,陈之公连忙开门揖入:“两位老兄,缘何来迟?今日孙奉行草堂演法,二位老兄错过了!”
管千解释:“今日,有吴国贡礼至,我二人清点贡品,忙得抽不开身。”
左丘道:“孙奉行传法如何?我等怎么听说讲的尽是禹王凡尘俗世,无关修行,且内容枯燥、言辞乏味,言之无物,听完者十不存一?孙奉行传法,当真如此不济?”
管千也问:“此事已哄传学宫,皆言大祭酒所托非人,是真是假?”
陈之公感叹:“大谬矣!兄等所言,乃早间半课,的确如此,但午后半课,竟有天壤之别。孙奉行的确不善言辞,但丹道已臻化境!”
左丘和管千都问:“怎么?午后讲的是丹道?禹王是丹师成神的?这却从未听说,他不是三代之王么?”
陈之公道:“非也,非也!孙奉行午后半课,不再说法,而是演法,以丹道神妙,演化三代幻像,说是幻像,却又身处其间,周围一切山川人物活灵活现,分不清是真是幻……”
说着,将两位好友拉入洞府,当晚抵足而眠,滔滔不绝,说得这二人目瞪口呆,悔不到场。
陈之公又将自己的那些感悟和疑惑尽数道出,请两位好友共同参详。
管千道:“真想一睹这万众一心之盛况啊!”
左丘赞同:“那些大能先贤、部族首酋之神通固然惊人,但我总疑惑,如此险恶山川、如此毁天灭地之大灾,先民是如何保持十数年不屈不挠之志?”
说到这里,陈之公忽然一拍后脑,如梦中惊醒:“我懂了!这是忧虑万众、挂念天下之心啊!难怪,难怪孙奉行要先讲禹王事迹而后演化灵丹世界,只有懂得禹王的忧民之心、天下之道,才能真正明白,先民们与天地山川而战的无畏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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