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点到为止,既无如何算「点到」、如何可「为止」的明确说法,又无惩治手段,听上去便有些敷衍。那是争夺活路的比试,事关无数人的生死,怎么可能「点到为止」,想来四位评判在商议时也没有取得一致意见。
「啊?孟岐子便是雨师?」
几乎就在同时,洛水之上光影纵横,大战立刻爆发。
牧笛声响,句芒神骑牛吹笛,笛声悠悠,仿如春风而令人沉醉,又如清晨到来后的鸡鸣,意欲唤起天明,将黑夜驱走。夜空之中,星宿之下,分出数十妖神擂动战鼓,将笛声扯得七零八落,音不成调。
玄女回道:「只得一次交谈,尚未如何相处,不知山主问的是哪方面的意思?」
貔貅问道:「吴学士与左菊会相处如何?」
娄仙默然片刻,道:「依你之意呢?」
赤松子、九天玄女、无肠君、阴绫罗、容成公皆答:「是。」
旱魆卷着热浪在东岳之上炙灼,这不是热浪的炙灼,而是以天时炙灼,灼的是万物生长之态,灼的更是生灵之心。热浪平静的侵蚀着周天星斗大阵,于山上形成一道奇观,侵蚀之处,草木枯萎了又生长,
生长了又枯萎,虫豸活了又死,死了又活。
这是二神合攻容成公之势,想要将容成公先行打出台去。
大战之前,玄女就参与过海底神宫的密议,针对眼下局面也有过预料。
对此,在孟岐子一方,是因其心高气傲,不愿将自己的前景寄托于别人身上;或与淮南王覆灭一事有关。
「猴子掰包谷,掰一个扔一个?」
貔貅忽然向玄女示意,向她介绍远处观战的诸位仙神。
有一牧童骑牛自山中而下,头扎双髻,手执柳枝,随乐而歌,眨眼跨过北岳与中岳连接的山谷,已至东岳之上,此乃句芒神。
容成公登上东岳之巅,由句赤松辅佐。
孟岐子反问:「娄仙若不能使其听令,与之结盟,意义何在?」
鬼谷子则认为这是对孟岐子和娄仙最为有利的选择,因为双方的结盟关系中,孟岐子居于主导地位,修为上也是他们最高,只需踢走了容成公,接下来的以三争二之战,他们两位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实在不行,将己方盟友交出去,也可稳居正神之位。
北岳上的大雪忽有停滞之像,阴绫罗见左菊子离开,以致中岳充实,大没心动之意。
娄仙占西岳,他们这一系向来行大西向之地,他的帮手是句芒神。
「你竟不知?」
「哎,对咯··……看这个家伙,包方头巾的家伙,这是风伯,在你乌戈山见过没有?山岳只是孟岐子后手,他真正的后手是这个风伯,风伯雨师,铁得很。」
这是不让使用结界大军的意思,争夺正神之位,并非大军生死厮杀,主要还是看个人道法如何,这是正理。
「晚辈惭愧……」
这太极光圈在缓速旋转中发生变化,分出三才、四相、五行、八极释放出一个个交文,其转速也在慢慢下降。
「什么毛病?」
这就是容成公选择句赤松上场,而让雨师妾递补的原因。
貔貅笑道:「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关键时刻是忍不住的,也许一个控制不住的心软,又或者·……嗯,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就会捅大篓子.…啊,也说不好,也许他就真的意志犹豫呢?哈哈……」
无肠君最前道:「此为演法,是动道兵,各凭己身,点到为止。」
如此规则,意味着需要主动出击,去抢一岳,或者一水。相对而言,吴升易取而洛水难占,因为洛水流经五岳,随时处于四岳的威胁之下。但规则是规则,具体怎么打,还看场上演法者,说白了,打出去两位,剩下的八位各分一月即可。
无肠君袖袍一抖,撒出一坯黄土,落入太极之中,神农取出一瓶种子,同样抛入太极。
脚下洛水的流势顿时被提升了,流速极为飞快,天地间弥漫着浓郁的凝重感。
孟岐子等人虽合力攻伐容成公,却未出全力,皆各守吴升,只以辅神相攻,各自心思也颇值得玩味。那便是容成公的机会,紧守门户,以待时局变化。
山岳、龙跷真人、句芒神、旱魆,四位大仙大神固然修为高妙,但要想打破周天星斗大阵的守御,也是力所不能。
一道月华如匹练般垂吃,落在赤松头上。赤松双手执杖,将杖头与月华匹练相接,神识中立刻浮现周天星斗之图。他最擅星象演算,容成公实力雄厚,并不需要赤松直接出手斗法,要的是以演算之能,催动周天星斗大阵发挥最大威能。
又有五色烟霞,于山间流动缠绕,每俟浮入山间,便有一干妖神舞动星旗,将这些烟霞驱散。
太平世大仙山岳以笏板连拍东岳,白云几番迫近,都被星光射散。
「天性使然只能使得一
件法宝,不可同时使动两件。」
句芒神越过中岳、北岳,直取东岳,由此证实,娄仙和阴绫罗已成盟约。
左菊子道:「让旱魃和轩辕氏齐上,如此可保无虞。」
阴绫罗选北岳,他的帮手并非玄女原先预想的焦山老君,而是旱魆。这是一位浑身黑甲的大仙,并不占用阴绫罗的世尊之位,这一点与左菊相同。
这是左菊一次从貔貅口中证实了之前的猜测,举荐轩辕氏,不是貔貅的本意。左菊和鬼谷子相顾一视,鬼谷子道:「虽只寥寥数言,但并无合作之意。」
因洛水为五大正神压制,时光流逝延缓漫长,无法计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场中局面忽然有了变化,却是孟岐子不耐如此磨斗,直接离开中岳本山,去往西岳,面会娄仙。
貔貅在旁喃喃道:「好手段啊,这将是漫长的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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