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京道:“认罚——”
吴升道:“既然认罚,便出来缴纳罚金吧。”
展鸿图再震,将禺京重新抖落,禺京甫一接地,双翅连拍,再次疾冲吴升:“认罚你个龟孙......”
话音未落,重新被展鸿图卷入其中。
禺京立于峰顶,却不再飞了,两只翅膀将自己罩在其下,仔细回忆这几次被展鸿图卷进来的每一处细节,苦思破解之道。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月,禺京终于绝望的承认,他拿展鸿图毫无办法,图卷一出,自己全无抗手之力,只能引翅就缚。想通此节,禺京仰天高叫起来:“认罚了,这回真认罚了!”
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会,禺京急得在山头之间跳跃不停,又时而冲上九天,不停高叫:“认罚了!”可惜叫了三五天,吴升依旧没有放他出去,禺京只得在里面无聊的呆着。
图卷中就这么几座山、几条溪、几处飞瀑、几朵白云,看似广袤无垠,实则无聊之极,禺京一呆就是数月,无聊之下,甚至将这天地间有几棵树、几朵花都数得清清楚楚,再也忘却不了。
他又想干脆借此机会全心修行,这不正好是个可以心无旁骛的地方么?可趺坐了没多久,却发现完全无法静下心来,那山间的飞瀑声震天动地,回荡在他的神念之间,怎么也驱除不出去。
上一回被展鸿图所困,只是短暂的片刻,这次一困就是几个月,当真无聊烦闷到生不如死。
这一日,他实在烦闷到了极点,就在山头之间大吼大叫,发泄着憋闷的情绪,叫着叫着,忽然间天旋地转,被抖落回皇极宫中。
禺京在图卷中实在熬怕了,担心被吴升重新收回去,还没落地便高声认罪:“认罚了!认罚了!我不该抢夺那小修的法宝,更不该在南天门外喧哗争斗,我愿认罚五十万......”
叫着叫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见身边一群仙神,有大鸿、常先、力牧、应龙之祖、风伯等,还有娥陵氏、嫘祖等世尊,每一位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听吴升在对面道:“既然知错认罚,又有轩辕帝君转圜,便将你放了,回去之后好生思过,言行自律,不得再如此胆大妄为。”
应龙之祖脸上发红,拱手道:“多谢陛下,臣告退!”不愿多留,一干人等齐齐拜别,灰熘熘出了皇极宫。
禺京还兀自发懵,就见嫘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我们都在为你分辩,和吴升争论,说你没错,结果你倒好,直接出来认罪,你......哪怕再坚持几日也是好的啊!”
应龙之祖道:“元妃勿罪,饶了他吧,吴升放人就好,别耽搁了亲事。”
一位是自己的祖母,一位是祖父最新任的重臣元老,禺京满腹委屈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发苦:“原来这一天还没过去么?我可在那破地方待了半年了,此中苦楚,谁能体谅?”
神仙世昌意和皇笳世长琴仙这门亲事当晚如常举办,也因为南天门这一闹而哄传诸天,各种议论满天乱飞,吴升也不管,当夜离开天庭,巡查了一遍五岳洛水之后,便径直前往虚空,在一处不起眼的方向上等着。
等了多日,忽见一座灵山自虚空深处飞来,吴升悄然过去,将那灵山拦下。
“李总管。”
李少君叹了口气,将自家灵山收了,向吴升躬身:“拜见陛下。”
吴升道:“随我走走。”
李少君跟在吴升身后,向虚空深处而行。
“陛下,少君已非总管。”
“你当凌霄殿总管的时候,朕恨不得把你赶走,可你真走了以后,朕又发现,无人可出你之右。”
“陛下过誉了。”
“感谢你相助,告知形夭的状况。”
“陛下......”
吴升安慰道:“你放心,朕不会向你打听他究竟被囚禁在哪里,把他救出来,于朕而言毫无意义。”
李少君再次躬身:“多谢陛下体谅。”
过了片刻,吴升问:“朕只是想知道,形夭是怎么落到你们手中的。能说说么?我猜与神烛有关?”
吴升敞开天窗说亮话,李少君也不做隐瞒:“陛下料事如神。所谓神烛,其实并非单独的法宝,它属于一套法宝中的一件,通过神烛,可将形夭的神识控制,控制的法宝总器在轩辕陛下手中。”
吴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当初镛城世灵眼盗掘桉,就是为了布下这盏神烛?羲皇也是此意?”
李少君道:“神烛是羲皇炼制,但我们对神烛的更改,羲皇并不知情,或许知情,却并不关心。”
吴升又问:“那少君能否告诉朕,无肠君何在?”
李少君顿时沉默了,沉默良久,依然不答。
吴升深深叹了口气:“都是十二正神之一,你们这么做,想过后果么?”
李少君凛然道:“都是为了天庭,纵有千般罪责,少君愿一力担之!”
吴升道:“那你今日说的,不愿说的,也是为了天庭?如果我没料错,形夭也好,无肠君也罢,既然被你们制住了,想必是为了最后一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轩辕氏知道你透露出来,他能同意?”
李少君道:“少君以为,说出来比不说好,陛下您知道了如今的处境,自然就不会误判,不会误判,便可减少诸天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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