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抬手整了整领带,举止从容,垂眸间眉梢有些淡漠,欲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速写本和画笔。
画笔滚落到纪柠安的脚旁,天青色裙摆儒雅漂亮。
纤白手指比他更快的捡起了地上的画笔和速写本,双手递给他,声音有些小:“时教授。”
速写本还停留在时景年随心所欲用线条勾出的轮廓上,是她的模样。
停顿两秒,时景年凝视着她,接了过来:“谢谢。”
纪柠安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晃过他凌厉的下颌,唇有些薄而清冷,不过一秒收回视线。
她喉咙都有些发干,涩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连带着浑身发热,只好僵硬坐在原地。
唇瓣上还残留着那样陌生而异样,擦不掉的温度。
她不自觉的咬了下唇,小虎牙抵着唇瓣,触感酥酥麻麻的。
好像碰到那冰凉皮肤的一瞬间,这种感觉越发怪异了,她后背都出了细密的汗,几次不自在的抿唇,有些干燥。
柔软舌尖不自知舔过唇角的时候,沾染了几分水色,平添绯靡、莹润。
时景年拿着画笔的指尖顿了顿,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的直视她:“介意我继续画吗?”
纪柠安满脑子都是刚刚那短短两秒的暧昧画面,乍然听到他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磕绊回答。
“不……不介意。”
气氛便安静下来,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对话。
直到轿车停在了她家小区外,纪柠安几乎是如释重负的推开了车门。
再这么和时景年待下去,她真的会疯的,每一分每一秒心脏都在蚂蚁啃噬,置身火炉烤着般。
她下了车,在关车门的时候动作停了一两秒,低声道谢。
“我还有事,麻烦替我向令父问好,改日定登门拜访。”时景年清冷道,声线如孤月。
“好。”纪柠安心头悸动难言,合上了车门。
时景年收回目光,将速写本放置在旁,指尖敲了敲膝盖。
然而车门并没有严丝合缝的关上,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上面,女生清澈茶眸直直看着他,氤氲着阳光。
“时教授,你什么时候从温州回来?”
这句话,纪柠安纠结了一路该不该问,还是在最后一刻,冲动下说出口。
时景年闻言,掀眸看向她,眼眸漆黑沉静,七分冷,阳光化作碎金映入瞳孔,压迫感无声,让纪柠安呼吸微屏。
半晌,他才温和闲适的回答:“短则三五天,长则半月。”
声音清冽低磁,很是动听。
那种温和,像是长辈对晚辈应有的态度。
纪柠安把着车门的手指紧了紧:“那下周的课……”
他莞尔淡笑:“我尽量。”
“好的。”纪柠安乖巧笑了笑,“时教授,下次见。”
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回应她的后半句话。
车门彻底合上了。
“走吧。”时景年抬腕看向时间,语调无波无澜。
司机握着方向盘调转方向,一路往小区相反的机场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