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落在脚下,天边雷声乍作,雨势渐大,天地昏沉,分明还是白日,却更似黑夜。
唐涵婷与傅景深对视,对方一张阴柔的面孔重重烙在眼底,蔓延出一丝熟悉的寒意,心脏曾经被子弹穿过的灼痛感再次升起。
她好像被拉扯到电影的宿命之中,无论她怎么困顿挣扎,最终都逃不开的被桎梏的命运……
连尚未说完的话,都僵硬卡在喉咙中。
傅景深说完,没看唐涵婷是什么反应,笑眯眯的弯腰向车内探身,撑伞对傅容珩打招呼,耳朵上的伤早结了痴,还能看出轻微的痕迹:“四哥。”
仿佛两人之前的嫌隙已不再,书房的风云也只是错觉。阑
今儿是傅家家宴,傅景深的禁闭到现在才宣布结束,可以踏出家门。
傅容珩点头:“今日老宅事务繁多,你早些回去。”
傅景深一口答应下来:“我自然不会掉链子,四哥今天也去老宅,刚好顺道,我的车就在附近,不如一起?”
“还有公事,不顺路。”傅容珩寥寥几句,“晚上我会回去。
“那真可惜,我就不打扰四哥了。”傅景深遗憾道,偏头看到楚今安,伸手打了招呼,意味深长,“楚小姐,又见面了。上次没吓到你吧?”
“没有。”楚今安诚心诚意对他说,“这次见你眼底青黑更甚,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一行人站在街角,军务车停靠在百乐门对面,对面是繁荣不断的百乐门,十里洋场,有笑声传来,往前是延绵不断的古巷建筑,红砖白瓦,蕴含着古色的故事。阑
有人撑伞,低头跟车里的人说话,雨幕模糊了各中人的心思。
无人见得一道窈窕伶仃的身影,静静站在百乐门外,与周遭的浮华格格不入,好像随时都会被淹没,脆弱的不堪一击。
秋水潋滟的眼眸,始终望着军务车所在的方向,看着楚今安上了他的车。
撑着花折伞的手,渐渐用力,攥紧,指骨绷出青白的颜色。
那一瞬,车中的人似有所感的抬起头,什么也没看到,也无意再看。
“周科。”傅容珩显然没有在这里与人叙旧的心情,他闭着眼,从深邃的眉骨到鼻梁延伸出冷漠的阴影,冷雨浙淅沥沥的下,下不尽他语气中,上位者习惯性的倨做疏离。
低沉音色染着三分倦怠。阑
“开车。”
“是。”警卫道。
无意间,唐涵婷朝着对面看去,猝不及防跟花楹撞上视线。
对方眼中的情绪令她心惊。
唐涵婷心头跳了一下,模糊间抓住了什么,又很快逝去。
眼看着军务车即将开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精细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而察不到疼痛。
“四哥。”唐涵婷低眉,对傅容珩浅浅一笑,旗袍美人,婀娜多情,“再会。”阑
唐涵婷没指望得到傅容珩的回应,却不想对方看过来,眼神令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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