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眼裘芷仙,绿袍便不在刻意去注意。转而对面前这些男男女女说道:“既然尔等衣物穿戴整齐,本座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绿袍把手一挥,一道白气射到洞壁上,切下四四方方几个石块来,又把手朝一堆石块一指,一道白气注入石块内,霎时间,这些石块竟然变成一块块真金白银。这可是活生生的点石成金,一群男女如何见得这等仙法?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这一手点石成金的法术可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绿袍凭借白帝金皇斩点化顽石,直接在其中注入金气,使得石块生生化为金银。绿袍对众人说道:“你等若要归家,难免需要盘缠,本座也不耐去寻找金银之物。这些金银虽是本座变化而成,却也是真正的金银,并非障眼之法。你等各自分去,用作归乡的路费!”
当先有几个男女大着胆子上前,去金银堆中捡了几块金银揣入怀中,仙师面前,众人不敢贪心放肆,只捡了够用的即可。众人中唯独裘芷仙一人未曾捡拾金银,只战在那里不言不语,一直抹泪暗泣。
待众人都分罢金银,地上还留着一些金银,绿袍也不去理会,直接开口说道:“如今妖人已死,你等大仇已有人代报。便由我直接送你们下山。但是你们家乡俱不在一处,人数又多,本座可不耐护送尔等。何况这般长途跋涉,如何行走?万一路上再出差错,如何是好?我想尔等虽被妖法所迷,一半也是前缘,莫若尔等就在此地分别自行择配,成为夫妇。既省得回家以后难于婚嫁,又可结伴同行,省却许多麻烦。我会赠予尔等各自一道灵符,可保尔等半年中所有灾祸不加其身,你等各自持了灵符,回转家门去吧!”
这一班青年男女听了,俱都面面相觑,彼此各用目光对视。绿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羞怯此事,俱都不好意思明说,便对他们说道:“本座也不插手尔等私事,尔等就近婚配,各自择偶与本座无干,你等下去一旁洞室中,自去了解各人籍贯姓名,免得出了差错,日后成了怨偶。本座只限尔等一个时辰,逾时不候。待你等各自择定配偶,本座会出手送尔等下山!你等且去罢!”
众男女默默对绿袍拜谢,一起退入一旁洞室中,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一群男女都走光了,原地只留下裘芷仙一人伏跪在地,默默抽泣。
绿袍有心一试芷仙根性,便对她说道:“众人都去各自择偶婚配,你为何不去!”
裘芷仙伏跪在地,对绿袍哭诉道:“难女裘芷仙,原是川中书香后裔。前随兄嫂往亲戚家中拜寿,行至中途,被一阵狂风刮到此地。当时看见一个相貌凶恶的妖道,要行非礼。难女不肯受污,一头在石壁上撞去,欲待寻一自尽。被那妖道用手一指,难女竟自失了知觉。有时苏醒,也不过是一弹指间的工夫,求死不得。今日幸蒙大仙搭救,醒来才知妖道已伏天诛。本应该遵从大仙之命,择配还乡,无奈弟子早年已由父母做主许了婆家。难女已然**,何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办法。不过难女兄嫂素来钟爱,难女死后,意欲恳求大仙将难女尸骨埋葬,以免葬身虎狼之口。再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念。今生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说时泪珠盈盈,十分令人哀怜。
绿袍对她笑道:“且莫说这浑话,你只需在此择偶嫁人,不也一样生活么?”绿袍顿了顿,复又对她说道:“地上金银还剩大半,足够你与夫婿富足生活一辈子,何不领了金银,择定配偶归去,好生开始生活呢?”
裘芷仙目光坚决,对地上金银毫不心动,一意坚决地说道:“难女裘芷仙,即已被污,有何颜面归家面见兄嫂?何况当时被妖法迷惑,早已不知被多少人睡过,此身此心,早已污浊,此恨此憾,怎可消除?唯有一死而已!”正说着,裘芷仙猛地跃起身来,一头朝洞壁上撞去。
绿袍不慌不忙对她一指,定住身形。将芷仙放下地上,绿袍抚掌对她笑道:“你倒心性坚贞果决,也罢,你既然不欲婚配,且心智坚贞,根性也厚,虽然真阴已失,倒也不是问题,本座便大发鸿慈,予你个仙缘罢!”
裘芷仙被绿袍定住身形,求死不能,心中愈发苦闷,忽听绿袍开口说赐予仙缘,抬头朝他看去。只听绿袍对自己说道:“你还不拜师么?”
芷仙心知绿袍乃是大仙高人,此时听他予自己仙缘,心中正自惊喜,忽然听绿袍开口说拜师,慌忙拜倒在地,对着绿袍三跪九叩:“难女裘芷仙拜见师父!”
“好!好!好!”绿袍哈哈笑道,连说了三声好。“你即已叩首拜师,为师便收你做门下第六个亲传弟子!你且站到为师身边,待他们出来再说!”裘芷仙到绿袍身边侧后站定,静等洞室中男女各自择偶婚配。
过了一个时辰,洞中男女经过一番各自交流,择定各自配偶,俱都出洞来。每对男女两两站定一起,十一队男女各自结为夫妇,独留一个男子,空落落地站在那里。
那剩下的男子名唤唐西,乃是一个破落户子弟,学得一手好弹唱,被妖道掠上山来,他偏能承欢取媚。那妖道平时选他做众人中一个领袖,只他一人并不用妖法迷禁,反传了许多妖法与他。
裘芷仙被妖道抢来才三日,就被他看在眼里。怎奈芷仙身有仙骨,被妖道看中,预先嘱咐,淫乐跳舞时节,不准他染指。他虽然心中胡思乱想,好在美貌男女甚多,倒也不在心上。今日闻得钟声,引众跳舞而出,忽听妖道被绿袍斩杀,大吃一惊。他为人机警,知道如要逃走,定然难保性命,莫如假装与众人一样痴呆,相机行事。
绿袍早就知道此人心存不良,只是碍于自家高深莫测,绝对不是自家的对手,方才按捺心中惊惧。绿袍也不理会此人,只对众男女说道:“裘芷仙根性深厚,根骨上佳,本座看重其心性坚韧,收她作为弟子,便不与尔等一同婚配了!”
众人都羡慕地看着绿袍身后侧裘芷仙。对其能有此仙缘,俱是感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