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刚到城北,便看到一座府邸中,挺立着数十道纯白精芒,气息浩浩荡荡。当中一股浩浩荡荡的紫气,将城北一大片地方笼罩其下,一股沛然莫御的气息充塞虚空。许飞娘悄悄潜伏在城北之地,在一座距离儒生聚居处较近的府邸中,许飞娘寻到一处无人居住的阁楼,飞身上了阁楼顶上,抬头看着茫茫天空,暗中施展法眼对着天空,观望虚空中的气息变化。
每个修道之人都会懂一些望气之术,能简单的观察天地元气流转变化,此时施展开来,许飞娘能从虚空中流转的气息中知道许多讯息。
天空中每一根挺立的气柱,都代表着每一个修行有成的儒生。许飞娘看到这些纯白色精芒气柱,能从其中感觉到一股刚正至大的气息。许飞娘还从未见过,有哪一种功法修行的真气能够有如此的浩大刚正的气息。便是佛门中号称至大刚正的的有无相离合神光,也没有如此至大刚正的气象。
许飞娘站在阁楼顶上,清风拂过,衣袂飘飘,浑身上下被障眼法遮住行藏,使人无法发现她的踪迹。良久之后,许飞娘收回目光,就待飞身离去,忽然一道声音渺渺传来:“阁下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藏头露尾,还请阁下现身一见?”
许飞娘猛然一惊,她未曾想到,不过是施展望气术观望一下气息,便被这些儒生发现了踪迹。许飞娘强自镇定神色,飞身下了阁楼,依旧以障眼法遮掩行藏,朝着那些儒生所在飘然飞去。
此处阁楼距离目的地不过数十丈远,许飞娘又是凭虚御风,不过几个呼吸,便飘然飞入儒生居住的府邸。
只见一个花园中,十几个儒生正姿态各异,或是读书花花,或是抚琴奏乐,或是下棋插花,或是煮茶品茗,或是相互交谈,只当中一位身着紫衣的年轻人,手持一卷书册,似乎正在读书。
许飞娘进入花园之后,便撤去遮掩身形的障眼法,这些个儒生一眼就看到她飘然御风飞行的姿态。许飞娘与衣着与如今的人都不相同,身着流云广袖,臂挽飘带,凭虚御风而来,空灵缥缈,姿仪如仙。
萧阳讶然看到来人竟是一位女子,先是他还当来人是以为江湖中的侠客,或是不怀好意的人,此时看到许飞娘如此现身,便知道来人不是寻常江湖中人,而是传说中高来高去的剑仙剑侠一类。
众人环绕中的萧阳站起身来,对许飞娘微微一颌首,许飞娘略微福了福身,萧阳便请许飞娘座下,飞娘挑眉问道:“先生万安,妾身想知道,先生是如何发现妾身踪迹的?”
萧阳微微一笑:“仙姑有礼!仙姑有所不知,在下因修行功法特殊,凡在正气笼罩之下,一切事物皆无法隐藏。何况我修行天人感应,已达至诚前知之境,只要与我相关,我都能心生感应。仙姑又距离如此之近,如何能遮掩住行藏?”
许飞娘对萧阳等人所修玄功妙法颇有兴趣,她便明里暗里打探他的虚实:“先生妙法精深,不知先生修的是哪家的功夫,如此独特?”
萧阳对此到没有隐瞒,何况要修行浩然正气,非得心术正直,不含邪乱杂念才行。他也不惧旁人知晓其中隐秘:“在下修行的是读书养成的浩然正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萧阳直接道明蕴养浩然正气的心法,他也不怕旁人知道。
许飞娘听到这么一段心法,美目中目光流转,似乎在参悟心法的玄机。待萧阳背过心法之后,飞娘狡黠地笑道:“先生把这心法传授与我,不怕我去修炼这心法么?”
萧阳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仙姑想是有所不知,既然我能当着仙姑面,将心法背诵于你听,自然是不怕心法泄露。我这心法乃是修行浩然正气的心法,与旁的玄功心法大不相同,修行此法非得要心地正直,胸怀天地正气,如此才能修行,若是心术不正,万万不可修习此法,否则非但养不成浩然正气,还会被浩然正气反噬!”
许飞娘闻言吃了一惊,这么古怪的玄功,许飞娘还是初次听闻。佛家的功法虽然也讲究心性,却并会如此苛刻,顶多心性不够,无法参悟上乘妙谛而已。儒家的功法竟然会因心性不够,从而导致正气反噬,她还是初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