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烂泥脑壳,断木胳膊,文判官惊呆了,也气坏了,浑身哆嗦着口吐芬芳。
“是谁干的?!”牛头嘶吼,马面咆哮。
“弄死他吧!”黑无常拽舌头,白无常扯头发,用自残来表达内心的愤怒。
“砸庙的坏胚子呢,干!”金枷振臂,银锁跺地,枷锁晃得叮当响。
几位爷看见自己的神塑被毁,简直是太激动了,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大城隍和武判官之间,尴尬无比的陈义山。
大城隍和武判官都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让出陈义山来。
几位神爷这才发觉,惊愕之余,登时个个面上堆笑:
“哎呀,陈仙长什么时候来的?”
“许久不见,仙长风采依旧啊!”
“什么许久?我们昨天才见过仙长的仙颜!”
“……”
“各位,真是对不住了,是,是我在无意中弄成了这种局面。”陈义山满脸歉意的说道:“义山向各位赔罪了。”
对于神祇来说,毁了泥塑木胎,几乎等同于人被扒光衣服抽大嘴巴子,等同于去谁家里砸锅倒灶,深仇大恨啊!
陈义山汗颜无比,极其诚心的一撩麻衣,就准备下跪谢罪。
“不要!”大城隍绝望的喊了一声,然后自觉的往后躺倒。
“咚!”
八位爷正在茫然,突然间一阵眩晕,齐齐栽倒!
陈义山一拍脑门,心想又忘了!
这些神祇当不起自己的一拜。
“大城隍,我,我该怎么谢罪才好啊。”陈义山赶紧起身,窘迫的满脸通红。
来是求人家帮忙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陈仙长,陈上仙,陈大仙,小神求求你了,别,别跟我们谢罪,我们不配。真的……”大城隍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着颤抖的小手,虚弱道:“你再给我们谢罪,我们这些年的香火就算是白享用了。”
“好,好,我,那我不谢罪了。”陈义山急忙过去搀扶大城隍,却听“嗤”的一声,大城隍犹如被雷电击中,几乎飞出去,浑身筛糠似的乱抖,嘴里都出白沫子了。
“哎呀!”陈义山赶紧松手。
“对,对不住,我,我又忘了,这个,我的灵气会冲撞到阴神,我高祖爷说过的,我真忘了。”
大城隍差点哭出来:“陈仙爷,你说吧,你,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我是有事来求大城隍帮忙的。”陈义山诚惶诚恐的说道。
“别用求这个字,真的,千万别用!”大城隍捂着心口,恐惧道:“陈仙爷直接说吧,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去干!”
其余八位爷在这时候也都呻吟着爬了起来,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个个头晕眼花,像是大病初愈,哪儿还有半点神祇的威严?
就连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显得可爱了起来。
陈义山擦了把汗,正容说道:“大城隍,是这样的,颍神说要在三天之内水淹颍川全郡,寸草不留。百姓们十分恐慌,但我也向百姓说了,三天之内,会诛了颍神!不过那厮到底神通广大,所以灭他还需要大城隍援手。陈某是请神诛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