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夫人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颤抖着双唇道:“吃什么饭,能用三万两银子?”
池国公冷笑:“你这个好儿子,在外面充阔绰,请人吃饭顿顿都是上好的金丝鱼翅,每顿饭都不低于两千两!短短三个月,就欠了醉仙居三万两银子,这还是旁人抹了零头的!”
听得这话,蒋老夫人当即身形不稳,被于嬷嬷扶住之后,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偏偏池容琨却觉得没什么,还在那大言不惭的道:“就算你们不把世子之位传给我,我好歹也是池国公府的二爷,请人吃饭怎么能寒酸了去?!再者说了,我这银子又没有白花,吏部左侍郎说了,过些时日就能将我调到户部当员外郎去!”
听得这话,蒋老夫人和差点喘不过气的殷氏,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蒋老夫人看向池国公道:“三万两确实贵了些,但户部员外郎可是个肥差,若是真能过去,往后煦儿他们也好说些,就当是买了个官了。”
池国公冷笑了一声:“户部员外郎?户部员外郎已经内定给了户部尚书的亲儿子!今天早朝刚刚已经定下了!他哪来的户部员外郎?!”
并不是所有的京官都有资格上朝,一般小朝会三品以上才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时候身为六品主簿的池容琨也只能站在最外头。
池国公虽然已经没了官职,但以往与池容风一同科的人都还在,加上他的爵位摆在那,多少也有些人脉。
户部员外郎是个肥缺,池国公早就盯着了,他去找了户部尚书,人家直接给了准话,说那是给他自己儿子留着的。
今儿个他不死心,又去寻人问了问,结果已经定下了,举荐的人还是萧丞相!
池国公将话给一说,殷氏和蒋老夫人顿时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池容琨却还在那大喊大叫:“不可能!我还替他在挽情阁赎了个清倌当小妾!他不可能骗我!”
一听这话,池国公顿时双目瞪圆:“赎了个清倌?你哪里来的银子?!”
池容琨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池国公顿时就怒了,左找又找,没找到个趁手的东西,直接解了身上的腰带,就要去揍池容琨。
那腰带上镶着玉,抽下去比被棍子打还痛。
池容琨见状拔腿就跑,嘴里还骂骂咧咧:“这能怪我么?要怪就怪那姓谭的去!收了老子的供奉,还骗老子!”
池国公散着衣服拿着腰带在后面追:“你跟谁说老子?!”
池奚宁看着眼前的闹剧,深深皱了眉,就算不包括那赎身的银子,也有三万两的空缺,他们肯定会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开不了口才是。
一场闹剧,最终以家仆捉住了池容琨收场,蒋老夫人还是要脸,让所有人都散了,池奚宁也回到了汀兰院。
回去之后,她便让夏竹去打听情况,看看最后的结果。
到了傍晚的时候,夏竹回来了,恭声回话道:“二爷一共欠了十八万两银子,老夫人被气晕过了一次,二夫人也哭倒在了院子里,二爷挨了打,现在正跪在祠堂。”
听得这话,池奚宁也是一惊:“十八万两?不是说醉仙居三万两,挽情阁只赎了个清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