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面色有些冷漠,池国公皱眉瞪了蒋老夫人一眼,而后看向殷氏道:“出这样的事儿,你难辞其咎!这家你也别当了,将奚宁来当!”
听得这话,池奚宁心头就是一声冷笑。
谁都知道,现在池家要变卖家产来填池容琨的窟窿了,池府很快就彻底没了银子,家产也所剩不多。
这时候,让她来当家,明摆着就是看上她那十万两银子,想要她拿出来养活一大家子!
池奚宁想给之前歉疚的自己一巴掌。
她连忙摇头道:“祖父,此事万万不可,我从未当过家,又怎么能贸然接手?”
“那就让你二婶帮衬着!”池国公显然心意已决:“你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就是!”
池奚宁冷了眉眼:“还是三婶来吧,我才回府没多久,对府上并不了解。”
马氏自然不笨,连忙道:“父亲,您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很久之前我便说过,这家我当不了的。”
“不用说了。”池国公看向池奚宁道:“这中馈今儿个起,就交给你了。”
池奚宁闻言淡淡道:“那恐怕要不了几日,中馈的银子就该用的一干二净了。”
蒋老夫人想也不想:“你那儿不是还有银子么?先前我不是才给了你十万两?”
“对啊!”殷氏也跟着道:“几日之前,才给了你十万两呢!”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了过来,池奚宁不紧不慢道:“是奚宁忘记同祖父祖母说了,我的养父与醉仙居的掌柜有几分交情,奚宁得了银子之后,便去托了掌柜,想让他帮着看看能不能置办些产业。”
“结果,那掌柜直接同我说,看在与养父的交情上,他请求醉仙居的东家,让我以十万两银子入了醉仙居,每年可得一份红利,这银子早些日子我就交出去了,我现在手中别说十万两,就是一百两都拿不出。”
“祖父祖母若是不信,我可将契约拿给您看,您也可以去看看我的库房,当真是一两银子也无。”
听得这话,蒋老夫人顿时皱眉:“你是何时办的,为何我们一点都不知晓?”
“就是前些日子办的啊。”池奚宁看着她,一脸惊讶道:“祖母居然不知道么?我还以为您是知道的,还是说……”
她眯了眯眼,语声也冷了下来:“我父亲留下的银子,我只取了小半,就这样也用不得?!”
但凡是个人,就已经看出了她的冷意。
冷下脸的池奚宁,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威慑感,让人下意识的就不敢多言什么。
蒋老夫人被她面上的冷意给弄的一惊,不自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你……好歹也跟祖父祖母商量商量。”
“是么?”池奚宁笑了笑:“我还以为,那些银子本就是我应得的,我有处置的权利,是我想差了么?”
蒋老夫人没有吱声,跪在地上的殷氏仍旧不死心道:“府中并无外人来过,这点我比谁都清楚,你说银子给了就给了?再者,醉仙居是什么地方,会缺你那十万两银子?”
“看来二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池奚宁冷笑一声,朝外间朗声道:“夏竹,带着瑛姑去汀兰院的库房,看看银子还在不在,顺道将醉仙居的契约带来,给二婶瞧瞧,免得她总以为我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