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方玉佩罢了。
不过是皇兄的戏言罢了。
若她当真就是池奚宁,皇兄又怎么会做出赠她玉佩,还心属于她的事情来?
就冲着她那句小澈子,皇兄没杀了她就算是隐忍克制,又怎会与她是那般关系?
再者,他们二人今日的相处,也绝不可能是有牵扯的模样。
是他多想了。
是他没有信任她。
齐皓收回目光,大步朝外走去。
夏竹躺在榻上一动都没敢动,她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心里默念着数,然后根据念数来呼气吸气,终于,她听到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但是她依旧没敢动,就这么僵硬的躺着闭着眼。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她才敢借着翻身的功夫,悄悄眯了眼,确认了下房中的情景。
人,真的是走了。
夏竹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手脚发软。
她躺在床上,喘息了许久,这才平复了心跳,起身下榻开了房门。
秋菊还躺在地上,夏竹没敢直接唤她,将人半拖半拽着入了屋内关上房门之后,这才掐着秋菊的人中,将她唤醒。
秋菊醒来之后,迷茫了一瞬,而后便急急问道:“没事吧?他们有发现什么么?”
夏竹摇了摇头:“没有,你被打晕之后,有人入了屋,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秋菊长长松了口气,转而低声问道:“夏竹姐姐,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今儿个来得目的又是什么?小姐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有危险啊?!”
夏竹闻言看着她道:“咱们是奴婢,该知道的小姐自然会告诉我们,她不告诉我们,就代表着这事儿我们不该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听从小姐的安排,对小姐忠心,其他的不要多想。”
秋菊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就是有些担心小姐。”
“不必担心。”夏竹朝她笑了笑:“小姐厉害着呢,你看,哪怕是这次,小姐不也是提前回来做了安排么?”
听得这话,秋菊心头的担忧这才淡去了些,松了口气道:“夏竹姐姐你说的对,小姐厉害着呢,我们只需要做好本分便是。”
从池国公府出来之后,齐皓便往宁王府赶。
比起来时的沉重,此刻他的心里要轻松许多,甚至还多了些许内疚。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亲手教导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最清楚才是,怎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对她起了疑心,就否认了她的忠诚。
他不该怀疑她的,更不该去试探。
看着齐皓明显比来时要快上一些的身形,席墨和席景互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回到宁王府,齐皓却没有回屋,而是径直去了池奚宁的院子,打开房门走入屋内。
如同他离开时一般,两只绣鞋被随意的踹仍在地上,床榻上的人,用被子将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只露着一张带着坨红的小脸在外面。
额间有汗,湿了发线和鬓角。
齐皓微微扬了唇角,抬脚上前扯了被子,将她从蝉蛹状态拯救出来,然后看着她低声道:“热了还裹的这般紧,也不怕闷出病来。”
床榻上的池奚宁,忽然翻了身,很是不耐的踹了踹被子,齐皓又将被子给她盖好,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重新将玉佩取出,轻轻放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