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闻言忍不住道:“其实,仅仅是税赋这事儿,也怨不得齐澈,毕竟江浙两地最为富庶,每年的税赋占了大齐的三分一,国库空虚外敌环伺,他自然得盯着。”
瞧着他冷下来的脸色,她连忙摆手道:“我真不是为他辩解,这些道理你其实也知道不是么?”
谢怀孜轻哼了一声:“你不用为齐家人说好话,我与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想让我体谅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的!”
池奚宁闻言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设身处地的想,换做是她,她也无法体谅仇人的难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别院门口。
入了别院,谢怀孜让人将夏竹领了过来。
夏竹一见池奚宁,眼眶顿时就红了:“小姐……”
池奚宁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关切问道:“你怎么样?可还好?这一路可吃了苦头?”
夏竹摇了摇头:“奴婢一切都好,只是……给小姐惹事了。”
“这事儿怨不得你。”池奚宁叹了口气:“是我们都没想到,而且,你一个人从京城到江南变数太多,是我思虑不周。你人没事就好。”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因着谢怀孜在一旁,夏竹也没敢多谈。
见到夏竹无事,池奚宁也算是放了心,只让她安心等着,过不了几日就会接她出去。
夏竹闻言点了点头,朝她笑了笑道:“奴婢其实一点也不怕的,因为奴婢知道,小姐肯定有办法。”
谢怀孜在一旁听的有趣,笑着对夏竹道:“你为什么就觉得,你家小姐肯定会来救你,且有办法救你?”
夏竹有些骄傲的抬了抬头:“自然是因为,我家小姐不是一般人。”
她的眼里有光,看着池奚宁的眼神亮晶晶的,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谢怀孜闻言,朝池奚宁促狭的挑了挑眉:“她当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没她那个本事。”
他这明显是意有所指,池奚宁有些怨念的白了他一眼。
她收个迷妹容易么?!
与夏竹聊完,谢怀孜又带着她去见了管事。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陪同,而是让她悄悄自己去,还让她做出一副是来救他的模样。
池奚宁有些搞不懂他的路数,忍不住问道:“你这样自己送把柄,真的好么?”
谢怀孜闻言笑了笑:“怎么?心疼我?”
池奚宁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我挺心疼你的遭遇,也心疼谢家的遭遇,但是我劝你别复仇,我也不是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大道理,而是你看,谢家只剩下了你,齐家又只剩下了齐皓和齐澈,斗下去没什么意思的。”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放下仇恨,就是觉得,活下来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谢怀孜闻言收了笑,抬眸看向天边的白云,幽幽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