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嗯了一声,立刻退下去安排了。
谢怀孜坐在屋内,皱了皱眉。
城西,那个春兰和彩衣都在城中,她去城西显然不是找他们的。
他想了想,命人将今天陪着池奚宁去逛的车夫给唤了过来。
车夫其实也不是简单的车夫,整个江南谢家,谢怀孜用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他睡的正熟,半夜三更被人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一听是谢怀孜找他,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来了之后才知道,谢怀孜想知道宁姑娘今天都去何处。
他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包括池奚宁与江宇行在马车里说过的话。
他其实不是什么车夫,不过是临时当了车夫而已,他的武功不弱,虽然赶车有风,可车厢里的话,他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谢怀孜闻言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他当初将江家人给挑出来,主要的目的,是让池奚宁心里有个念想,增加她要留下来的砝码。
她答应之后,他就没管过江家的事儿,毕竟目的达到,江家也可有可无了。
可他没想到,她还真将江宇行当成了亲弟弟,开始一手管起江宇行的事情来。
谢怀孜又将管情报的几个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江宇行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却实打实是个读书的料子,就连鸿鹄学院的院长也在私下里说过,江宇行有状元之能。
这话被鸿鹄学院的几个人听见了,尤其是江南布政使的次子杜岩,他原本是鸿鹄学院的头一名,自从江宇行去了之后,好些地方都被压了一头,再加上院长这话出了之后,好些夫子对江宇行明显要比对他还上心,他便伙同几人,布下了这么一个局。
知晓了事情的原委,谢怀孜有些头疼。
池奚宁这个人,男女之情一窍不通,但其他的情却看的很重,她将江宇行当成了亲弟弟,这事儿必定会为江宇行讨个公道。
可问题是,江南布政使是他的人,布政使那个小儿子,又是布政使最在意的,若是池奚宁去报复那个杜岩,势必要与布政使给对上。
谢怀孜揉了揉眉间,他以前没拿江家当回事,可现在好像,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将布政使和他那个小儿子给我叫过来!”
这个时候,池奚宁已经打晕了别院守夜的下人,正拿着匕首在茵茵的脸蛋上比划着。
茵茵跪在地上,整个人吓的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宇行居然有这么一个形同鬼魅的姐姐,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别院,打晕了所有人,然后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茵茵的余光看着那匕首从脸上划到脖间,又从脖间划到了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毛骨悚然。
池奚宁笑看着她:“你说,我若是现在在你的脸上划个十七八道的,再让割了你的舌头,砍了你的双手,你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救你?”
一股凉意从茵茵背后升起,她还抱着一丝侥幸道:“姐姐,茵茵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茵茵真的只是爱慕宇郎,想同他在一处罢了。”
池奚宁闻言冷笑了一声,手间微微用力,茵茵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