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才,她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身侧的行为,就连谢怀孜自己,其实都没有预料。
谢怀孜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齐澈冷声道:“罪己诏书下不下?”
齐澈皱了皱眉:“这事儿……”
谢怀孜的剑立刻又靠近了几分:“下不下?!”
血又沁出几分,众人心头都是一紧,池奚宁连忙给齐澈使眼色。
齐澈看着她,皱了皱眉:“你眼睛进什么脏东西了?”
池奚宁:……
她有些没好气的转头对谢怀孜道:“算了,留他一命吧,他这么笨,留着还是件好事。”
谢怀孜冷哼:“他那是笨么?!他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跟我装傻呢!”
齐澈闻言叹了口气,正色道:“罪己诏书可以下,但怎么下,怎么说,却需要慢慢商榷,毕竟如今齐家现在是皇室,若是皇室没了半点威仪,根本无法统领百姓治理江山,若是皇家没了威仪,天下必定大乱。”
这倒是实话。
谢怀孜沉默了。
众人松了口气,以为他是有所松动,然而他却忽然冷笑了一声:“那这江山就换个人来坐,左右你们齐家也是坑蒙拐骗得来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都皱了眉。
萧瑾川却笑了笑:“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用无数鲜血堆砌而成,不是我要拦着大舅子你,而是若是江山真的易主,大舅子要如何才能偏安一隅,保住这治下的江南百姓?”
池奚宁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空话!
谢怀孜能不知道么?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大道理,他需要的是能收剑的台阶和理由啊!
她想了想,忽然捂住了肚子弯了腰:“啊,我肚子好痛。”
齐皓和萧瑾川眉头一紧,两人正要上前,就见谢怀孜一下收了剑,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问道:“怎么了?要生了?”
池奚宁:……
她抬眸瞪眼,却看见了他眸中微含的笑意。
齐澈皱了眉,转眸看向齐皓和萧瑾川道:“你们两个加一起,都没抢的过一个谢怀孜?”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池奚宁直起身子,看了看众人叹气道:“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谢怀孜冷哼了一声,看向齐澈道:“坐下来谈也行,你先去谢家祠堂跪一个时辰再说!”
齐澈没有半点犹豫,当即点头道:“行。”
因着齐澈的到来,美容馆之行也泡汤了,齐皓和齐澈在谢家祠堂跪了一个时辰,几个人才终于坐了下来。
此时天色也暗了,谢怀孜不说话,萧瑾川就充当了调解的和事佬,开口问道:“陛下怎的突然来了金陵?”
齐澈闻言皱了皱眉,从身上取出两个盒子来,往桌上一放,冷声道:“母后之命待会儿再说,除了母后之命外,还是因为这个!”
盒子萧瑾川很熟悉,因为这盒子不是别物,正是装蛊虫的盒子。
齐澈看向萧瑾川道:“苗疆派人送了信,说是前顾院使,同他们索要了三对蛊虫,如今这蛊虫只剩下了两对,还有一对是你那处吧?”
萧瑾川摇了摇头:“臣这里并无一对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