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哀家的任务本就是诞下皇子,延续齐谢两家的盟约,他在齐澈与齐皓出生之后便服了绝子药,那就更没有任何同床的理由了。”
池奚宁有些不大理解:“那……您为何会帮着先帝说话呢?”
“哀家不是帮着先帝说话,哀家只是说了实话。”
谢太后叹了口气:“在哀家嫁过来之后,发现先帝并没有守约的意思,那时候哀家就知道,所谓盟约都只是一场空。你想想看,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有多少开国功臣能够善终?更不要说这种类似于共享江山的事情了。”
“哀家提醒过太皇太后,也提醒过谢家,可谢家却与太皇太后都觉得,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成王败寇向来如此。哀家人微言轻,太皇太后临死之前让哀家留在宫中,就为了提醒先帝,他对谢家所犯下的罪行。”
“你知道,为何先帝不过三十出头,还是壮年就死了么?”
听得这话,池奚宁忽然有了一种预感,她有些惊讶的道:“是……”
“没错,是哀家杀的。”
谢太后笑了笑:“他该死不是么?他明知道,哀家在饭菜里下了毒,还一次次往哀家面前凑,那是他自己寻死。”
池奚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事儿齐澈和齐皓显然不知道,他们那会儿,连齐谢两家的恩怨都不知晓,更不要说这等秘辛了。
先帝对谢太后肯定是有感情的,可感情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谢太后朝她笑了笑:“对哀家来说,先帝死的那年,齐谢两家的恩怨就到这儿了。哀家能做的就是这些,齐澈和齐皓……”
她叹了口气:“跟谢淮一样,都是好孩子,哀家是齐家的罪人,也是谢家的罪人,所以哀家什么都不想,也不敢去想,活一天算一天吧。”
初见谢太后时,池奚宁只觉得她天真的好似少女,却不承想,她只是因为愿意去天真罢了。
“别说过去的那些事儿了。”
谢太后拉着她的手,笑看着她道:“哀家已经不指望齐澈能够娶妻生子了,就盼着你与齐皓早些真正成了夫妻,生下个孩子来,让哀家也享一享含饴弄孙之乐。”
说完这话,她又补了一句:“你……与皓儿是两情相悦吧?”
听得这话,池奚宁神色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向谢太后笑了笑道:“会是的。”
谢太后闻言愣了愣,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岔开了话题,又笑着问她江南的事情来。
池奚宁一一答了,在听闻美容馆的种种之后,谢太后一脸兴奋的道:“待你死后,你定要在京城也办个美容馆,哀家给你捧场去!”
池奚宁:……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因着已经服了十多日的药,蛊毒已经可以控制在四个时辰才接触一次,再也不需要一场觉分成上下两半场,也不需要池奚宁夜里奔波去宁王府和萧府别院了。
池奚宁、齐澈、齐皓与萧瑾川四人,在上朝之前碰个面,下朝之后议事完碰个面,晚上回府之时碰个面就成。
池奚宁与萧瑾川,也再也没有单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