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走到偏房,吴翠花招待着郎中,让郎中给孙寄看病,老大夫望闻问切诊断过后,叹了一声:“若是老夫早来两天或许还有得救,病人耽误了两日,没有施针治疗,只是服药拖延,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了。”
老大夫此言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这孙寄平日养尊处优,突然间家道中落,他经受不住打击,竟然要就此死去了么。
吴翠花得到大夫示意后快步走向正厅,他要把孙寄不行了的消息告诉许宁和孙可楹。
等吴翠花走到正厅时,许宁和孙可楹各自落座,摊开了一张白纸正在桌面上商量渔坊的布局改造之事。
吴翠花在门
口朝着许宁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大夫已经到了,适才给孙家主诊治过了,答复说已没几日了。”
吴翠花的声音压得比较低,孙寄毕竟是一家之主,贸然把他不行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话,恐怕外面的这些下人会生出二心。
尽管吴翠花的声音很轻,坐在许宁身侧的孙可楹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不敢置信的问道:“我父亲...他真的不行了?”
吴翠花看见孙可楹痛心的样子,心中不忍,没有把话说死,“大夫只是说接下来极为凶险,要早做准备。”
孙可楹急切地将手边上的图纸一推,惶急的奔向偏房,图纸散乱的落下,就和孙可楹的心情一样纷乱。
孙可楹奔到孙寄身侧,仍然带着一丝侥幸向正在施针的来大夫确认道:“大夫,我爹他...他会没事的对吧?”
郎中看着病床上的孙寄,什么也没说,只是落寞的摇了摇头。
孙可楹懂了,一瞬间她的泪水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本来已经收拾过的脸庞上都是泪痕。
那郎中说到:“我给孙老爷下了一剂猛药,片刻之后他就会醒来,小姐有什么话要与孙老爷说的,还需要抓紧时间交代...”
然后郎中做了个手势,和众人一起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把最后的时间留给孙可楹父女。
许宁慢了孙可楹一步到达偏房,正好碰见从内室退出的郎中,许宁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对着房内示意了一下。
郎中把手掌摇了两摇,许宁心中明了,同样站在门外。
许宁和旁人不同,铁头帮众和吴翠花眼见孙寄将要死去,心中只是有些唏嘘,有些受过孙家欺压者内心还有些快意。
但是许宁心中并不关心孙寄,孙寄从前也没少做和许宁不对付的事情,孙寄死就死了,和他的仇恨过节也随之烟消云散,许宁只是担心孙可楹,她在最困难的时候痛失父亲,肯定很难过,等会要多多照看着她,省得她一时承受不住。
房内,孙寄在猛药的作用下悠悠醒转,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
见到孙可楹的脸,孙寄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早已经有了一个坏的预期,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沙哑着声音对孙可楹说:“为父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你和许宁的婚事终究是我答应的仓促了,你和他的婚事如何就由你自己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