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点上,季君琰跟他一模一样。
他们都没有了可以示弱的对象,因此他们格外坚强。
好像不喊痛就真的可以不痛一样。
好像不喊痛就可以战胜那些衣冠禽兽一样。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
没有人的时候,季君琰眼中强撑出来的光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在静静的等待死亡,等待着亲生父亲挖出他的心脏和灵根。..
陆执感到此时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了,他不可能弃季寒衣于不顾,哪怕代价是舍弃自己的性命。
陆执也在等,不同的是,他在等待转机,他知道季君琰不会死,他是他的师弟,他们在问剑峰上还有很长的一段岁月。
即使最初有过误会,可他们终将冰释前嫌,他们可以为彼此抛却性命。
只有这个已知的结果,才能让陆执稍稍觉得好过一些,让他没有那样憋闷。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陆执终于等来了想要的转机。
司空絮命人给季君琰送来了饭食。
当然不是因为忽然良心发现心疼这个儿子,而是不能让他在挖心之前饿死。
他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了。
被抓到上郡司空氏的前一日,也仅仅是吃了一口饼子,喝了一口粥而已。
来送饭的是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人,长得很凶。
他关上房门,将食盒放在地上,从里头拿出了一碗白米饭。
那中年男人也不说话,直接粗暴的将碗往季君琰脸上扣。
季君琰没有张嘴,被中年男人将饭扣了满脸。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挣扎,他没有多少力气了,挣扎也是自取其辱。
然而接下来,中年男人的一句话,却让季君琰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借着喂饭的机会凑到季君琰耳边,将声音压的极低。
他说:“琰儿,我是受你娘之托,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