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陆执手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墨发雪衣的清冷仙尊手执长剑,出尘似天边冷月。
令人不由自主的伏跪于地,诚惶诚恐膜拜神明冰玉之姿。
飘飘然不食人间烟火。
唯有凛然与不可侵犯。
他就该在神坛,不该为任何人停留与驻足。
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回眸一顾。
他不该有情。
毫无预兆地,太微冰冷的剑尖抵上了陆扶笙下颌,缓缓抬起了他的脸。
“师尊!?”
几乎在同一时刻,虞清宴感觉自己简直要破音了。
行动先于理智的下一瞬,她竟然不自量力的试图去和钟楚寒争夺太微。
流水般的波纹荡漾开来,一股浩瀚雄浑的力量径直将她推了出去。
未曾伤她,却让她一下子退出极远,身子晃了晃,向下就倒。
陆执不知何时起身,过来扶住了她:“小师妹,当心。”
“多,多谢。”虞清宴脸色有些苍白,“陆师兄,师尊这是……”
“小师妹,师尊从不滥杀无辜。”陆执神色与以往并无不同。
甚至可以说,平静到近乎淡漠。
虞清宴颤声道:“可是……”
可是什么?她说不下去了。
云翎无辜吗?
她当然坚信对方无辜。
但如果钟楚寒认定对方有罪呢?
此时此刻的云翎,能战胜全盛时期的钟楚寒吗?
如果不行……
虞清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生死,她都会与他在一处。
这样想着,她忽然便没有那么担心了。
那边云翎还在与钟楚寒无声对峙。
即使藏在陆扶笙的身体中,他也依旧学不来对方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柔和。
他锋利得像是一柄出鞘利刃,那双眼笑时也藏着千万般锋芒。
青年吹散了落在指尖的一片花瓣。
然后漫不经心道:“仙尊,以您的地位修为,这么做会否有失身份?”
蓦地,钟楚寒低低笑了一声。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又仿佛有种极罕见的、似是而非的愉悦。
又或者说……是不屑与嘲讽。
“那你觉得……”
“以我的地位修为,当不当得起你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