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有吗?”
“还是在你看来,谁跳出来做这个出头鸟都无所谓,区区捆仙绳也根本无所谓?”
虽然不是不会痛,但因为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早就不在乎了。
云翎无言以对。
对他来讲,疼痛好像还真的就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事实上,失去灵根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疼。力量动用越多,疼得越厉害。细密的,钻心剜骨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可是他能放弃动用力量,甘心做个废物吗?
当然不能。
魂魄被镇压在炼狱海,日夜忍受烈火灼烧时也很疼。可难道因为他疼,那些人就会放弃折磨他吗?
不可能的。
与这些比起来,赵玄灵这么条绳子算的了什么?
说是开胃小菜都不够格。
他可以理解虞清宴的担心,但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于他来讲,这真的只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是他过往五百年岁月中的司空见惯。可他当然不能这样实话实说,虞清宴看起来本来都已经非常生气了,他再这么说不就是火上浇油?
没有得到回应,虞清宴心中越发焦躁:“回答我。”
“没有。”
云翎坦然道:“对不起。”
道歉来的太干脆太痛快了,虞清宴噎了一下,瞪着他道:“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当然不是。”
云翎满脸无辜:“不过难道你希望我们一场好意,反而办了坏事吗?”
“我当然不希望。我当然知道你一直都在尽可能满足我的愿望。”
虞清宴冷冷道:“但我同样不希望你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凭什么?”她眼睛忽然莫名酸涩。
“凭什么我放在心上的人,要被你自己如此轻视!云羡舟,你难道真不知道我气的是什么吗?我气的是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你自己!我,我……”
虞清宴说不出话来了。
云翎:“……”
“我没有,我错了。”
眼见四下里空荡荡的,陆执和季君琰拉着顾未然站的非常远,云翎伸出手来讨好般勾了勾少女掌心:“哪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归根结底,这事都怪上郡司空氏,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麻烦,要不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惹我娘子生气。”
“别气了好不好?”
“娘子?”
“娘子大人?”
又来这套。
道歉道的比谁都溜,下次照旧我行我素。
虞清宴侧过头,不搭理他。
“这么难哄啊。”
云翎唇角溢出一丝笑:“那给你看个好玩的,成不成?”
虞清宴依旧没有搭理他,但看他如此神神秘秘,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想听他说什么。
结果云翎打了个响指,然后道——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最后一字落下。
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狗叫。
然而不像是狗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人发出的声音,还附带了灵力,不然绝不可能如此清晰。
声音好像也有点儿熟悉。
虞清宴愣了下。
叫声还在继续,她向前走了十几步,侧耳细听,终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上郡司空氏家主,司空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