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望才对孙慎吾有招揽之意。孙慎吾没有什么背景,家族不大,宗族势力不强,官面上也基本没有什么照拂的人,正好可以纳为己用。
陈望话音落下,便看到孙慎吾的眼睛陡然一亮。
“那……那就多谢将军了……”孙慎吾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说话的声音甚至忍不住有些颤抖。
“卑职……日后必定更加尽心竭力……”他在参将这个位置上做了五年的时间,怎么会不想再进一步。
只是他能够用的关系都用了,该花的银钱也都花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这几日,陈望在言语之间露出了不止一次提携之意,还巡视了一遍了他麾下的水师。
再进一步的机会,就在陈望的身上,眼下也怪不得孙慎吾激动。
“铛铛铛————”码头的钟声响起,打断了孙慎吾后面的言语。响起的终身正是船只抵达码头的信号。
孙慎吾也适时的停止了言语。陈望勉励了孙慎吾几句之后,便带着一众甲士走下了福船。
码头上,一众军将早已经是等候多时,陈望还未到近前,几名军将已经是躬身下拜。
“卑职赵贞忠,参见将军!”
“带胄行半礼即可。”陈望轻轻抬了抬手,一众军将这才起身。赵贞忠和林德臣正是如今湖广营兵之中的两名参将。
陈洪范当初作为总兵统管万余兵马,自然不单单是依靠麾下不到五百的家丁骑兵。
在湖广的兵马,自然也有陈洪范的嫡系。而赵贞忠是陈洪范在湖广的嫡系。
陈洪范离开后,将麾下的情况自然都给陈望讲了清楚。至于林德臣,则是陈望在河南从军伍中提拔起来的。
陈洪范麾下的湖广营兵另外一名参将,原先并非是林德臣,是一个老兵油子。
打仗的本事没有多少,倒是会钻营。所以在河南的时候,陈望便让那名参将适时的在沙场上战死了。
如今湖广六营之中,包括林德臣在内,还有两名将校也是陈望提拔起来。
四个游击营的游击,其中有两名游击,都因为各种原因替换。毕竟河南的战事还是颇为激烈,刀枪无眼。
如今这样的时局,死上一两个游击和参将实在是太过于正常,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赵贞忠是陈洪范留下的嫡系,自然是会听陈望的话。余下的五名营将,其中三名营将都是陈望在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这些后续提拔起来的营将,陈望自然都是提前做了调查,都是提拔的愿意效力,又有能力的人。
而且在提拔之前,这几名营将也将家眷老小安置在了郧阳府城之中。除去营将的更替外,中下层的军官实际上在这段时间也已经是经历了一波较大规模的换血。
至于基层的军兵,大部分仍然是湖广的营兵,主干没有变,也不需要变。
他们曾经在陈洪范的麾下,他们拿到的军饷基本都有欠缺。朝廷发下来的军饷本就不多,当时陈洪范还要养家丁。
陈洪范是北人,在南方没有势力,根本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自然只能是吃空饷来填补其中的空缺。
而陈望在接手之后,所有的军饷可都是足额发放,而且是直接发到每个军兵的手中。
底下的军兵每一季领到的饷银都是足额。而这些领到足额军饷的湖广营兵,也确实在之后的河南给陈望带来一点小小的满饷震撼。
湖广六营的兵马,如今可以说已经是牢牢的被陈望掌控在手中。
“扩军的情况如何?”陈望走到近前,直接了当的问道。
“回将军话,按照将军的要求,各营招募乡民填补空缺,如今已经是实补到一万两千人了。”赵贞忠上前了一步,回答道。
“做得好。”陈望点了点头。大部分的时间,湖广六营,他都是交给赵贞忠来统管,这一次的攻城战也是同样。
“襄阳城坚池固,短期难以攻陷,这是一场持久战,正好作为练兵的场所。”陈望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没有丝毫避讳。
早先他就已经是将话说的明明白白。攻城是真,练兵也是真,以战代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并非是一件需要隐藏的事情。
“河南数战的情况,你们的心里也都清楚。”
“我陈望的麾下,不需要无能的军将。”陈望眼神冰冷,目光从身前一众军将的身上缓缓扫过。
所有被陈望眼神扫过的军将皆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陈望眼神带来的压力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感觉承受不住。
“此次进攻襄阳,卑职愿领兵做为先锋!”林德臣最先出言,他越众而出,抱拳请命。
“请将军放心,我等绝不会再让将军声名蒙羞。”有了林德臣的出言,其余的军将也是反应了过来,纷纷请战,气氛一时间倒是显得颇为激荡。
陈望应下了林德臣首攻的请求,也回应了其余请战军校的请求。
“诸位在我帐下听命也已经有些时日,我陈望是什么样的人也应当清楚。”
“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
“既然拿了军饷,就要对得起手中的军饷。”陈望目视着身前的一众军将,郑重其事道。
“攻下襄阳,本将请为诸位上书请赏表功!”
“遵令!”陈望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一众湖广营镇军将的齐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