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在外头院子里,还不知道屋子里面已经破败成什么样了呢。
图惊叹道:“我从来不知,一个宅子竟然能荒废成这样,这要不是刚从外头城里走进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在狩猎场呢。”
一个少年也一脸恐惧道:“这里居然还有蛇。蛇都是成群做窝的,鱼,你一定要让仆从们在你居住的屋子里洒满雄黄粉驱蛇,否则,它们半夜会爬进你的被窝里咬你的。”方才就是这个小少年踩到了蛇,吓的他一蹦三尺高,被其他少年笑话了好一会呢。
秦鱼被他的形容给恶心到了,他无语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家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上次我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图问不信他道:“你确定你上次来的时候看过了所有的院子?”以秦鱼这小身板,他怎么就不相信他能走遍所有的院子呢?
秦鱼一呆,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确定道:“我上次来没住几天,或许,可能,大概,是没进来这边吧?”
图一言难尽的看着秦鱼,对他道:“行吧,这一趟也算是看个稀奇了,不亏。”然后一本正经的教秦鱼:“鱼,等回了王宫,你向王大夫讨赏一座宅子另住吧,这宅子,要是修整起来,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劲呢,还有这蛇虫,不好抓的,你要真住在这里,小心真给咬到了。”
秦鱼叹道:“这宅子虽说是我们家的,但爰书什么的都在宗正那里呢,并不完全算是我们家的,我们家不能随意修缮,长年累月的,就这个样子了。”
图点点头表示明白,众人又逛了一会荒宅,才在来找秦鱼的烟的带领下回了之前秦大母住的院子。
一墙之隔,恍若隔世,众少年们感觉好玩极了,有几个还在院门之间来回穿梭,感受一墙之隔的不同空间带来的截然不同的感受。
堂室里,已经摆好了案几,众人分宾主坐下,秦鱼一个人坐在上首中间的案几之后,图坐在台阶之上秦鱼的右手边的一个案几之后,其他少年则是分坐在台阶之下的两边案几之后。
后囿进来询问秦鱼,是否要上一些饮品点心佐兴,秦鱼道:“先上清水,净手过后再上饮品。”
后囿没忍住看了秦鱼一眼,然后应声退下了。
图想起秦鱼对他占满米糕糖渍的手避之不及的样子,说秦鱼道:“你怎么这么多怪癖。”
秦鱼掀掀眼皮,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悠哉道:“病从口入你不知道吗?”
图理直气壮:“不知道,头一次听说,你哪里听来的怪言怪语?”
秦鱼瞪眼。
图连忙摆手,一脸怕了你的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
秦鱼哼哼两声,放过了他。说起来,他才是最受折磨的那个好吧?这里的人吃饭之前竟然是不洗手的,还有的好几天都不洗手不洗脸呢,更别说洗澡了,别人他管不着,反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只要是他能做主的,吃饭之前,是一定要上清水洗手的。
不一会,有年轻的仆妇鱼贯而入,每一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陶盆,陶盆边沿上搭着雪白的麻布巾,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托盘上放着一个方形小木托,木托上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粉红色的东西。
仆妇跪在客人们身边,双手稳稳的托着托盘,等待客人们净手。
这样一番操作,有些镇住这些还没见过大世面的少年们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礼仪。
秦鱼施施然的捡起木托上的粉红色的小东西,对众人道:“这叫香皂,可以洁净污渍。”说罢将捏着香皂的手放进盆中,打湿了手和香皂,然后将香皂在手中揉搓,有淡淡的桃花香弥漫开来,也有乳白色的泡沫出现在秦鱼的小手之间。
有少年惊呼:“桃花仙露。”
秦鱼笑道:“这香皂里掺了桃花露,所以有淡淡的桃花香。”
等到手里的泡沫足够多,他将香皂重新放到木托上,然后在清水中仔细清洁手指,然后拿起白布巾,擦干净手指,又重新将白布巾放到托盘里,跟这个仆妇道:“下去吧。”这样端着肯定很累,但案几是吃饭的,他不能将之当做洗手的台子。
秦鱼用眼神示意图他们快点洗手。
图和其他少年们都学着秦鱼兴致盎然的洗起手来,等仆妇们陆陆续续的退下,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少年还在闻着自己的小爪子,都道:“好香。”
“真的能洗净污渍,我方才洗下来好多黑东西。”
秦鱼用眼神离这个少年远了一些。
“这叫香皂?我从未听说过此物。”
“肯定是新出现的,就跟水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