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有一队骑兵快速往我们这边移动,看战袍应该是我们的将士,属下猜测应该是太子殿下来接您了!”
叶飞兴奋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几十人队伍,他们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土。
“母后!”
李承睦急急勒停马匹,跳下马跑到夏婧面前,仰着头一脸兴奋地看向她:“母后,您怎么过来了?也没有先告知一声,是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吗?”
夏婧的目光在李承睦身上打量一遍,黑了,人更壮实了,最后视线停留在他那儿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笑脸上,用颇为嫌弃的口吻说道:“这么久没有见面,你怎么还是这副傻样?”
“在母后面前,儿子想永远保持这份纯粹的笑容,做个孝顺的儿子,母后您喜欢吗?”李承睦一点不在意,笑嘻嘻地求表扬。
夏婧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扩大,点头:“喜欢,不管你如何变化成长都是我的小五!”
看到这小子毫发不伤地站在她面前,夏婧算是放下心来了。
跟在李承睦后面的将领见母子互动的差不多了,便纷纷上前见礼。
“末将见过皇后娘娘!”
夏婧从几位将领脸上划过,笑道:“这段日子辛苦各位陪着小五东奔西跑,收复颍川你们劳苦功高,辛苦了!”
龙玉田代表大家上前一步抱拳回话:“领兵打仗是末将份内之事,当不得娘娘的夸奖!”
跟在夏婧身后的亲卫队,几位队长也上前向李承睦见礼,双方各寒暄了一会儿,队伍又重新启程。
到达豫州城外的营地,已经暮色四合。
这一晚李承睦安排了简单的晚宴,想为夏婧接风洗尘,但被她拒绝了。
一路赶过来,肯定辛苦,夏婧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一身疲惫用了晚膳,洗漱过后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夏婧就被一阵马蹄声给吵醒了,起床洗漱后走出了帐篷。
“母后,您醒了,昨晚睡得如何?呆在军营里习惯吗?”李承睦起床后,便过来想看看夏婧醒了没有,没想到刚走到帐篷前就看到夏婧走了出来。
夏婧笑看着他,说道:“一夜无梦!”
“那就好。”李承睦看了眼夏婧身后跟着的叶飞,发现丫鬟没有跟过来,便征求道:“来了军营有许多地方都不方便,母后没有带丫鬟出来肯定有诸多不便之处,用不用儿子去买两个丫鬟来侍候您?”
夏婧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戎装,拒绝道:“不用,你看母后这身装扮是需要丫鬟侍候的吗?”
李承睦非常给面子的围绕夏婧转了一圈,嘴里还啧啧有声:“啧啧,母后这一身戎装上身,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男儿!只是吧,您穿这身戎装和让人侍候并不冲突!”
跟在后面的武将扭过头,真不想见到平时威严的太子殿下这会儿在皇后面前像个中二少年。
夏婧没有和他纠结这事,而是让他前面带路,大家一起去王帐用早饭。
用完早饭,夏婧才有时间了解目前的局势。
龙玉田就目前局势跟夏婧概述了一遍,完了他问道:“娘娘对目前敌我双方的僵局,有何看法?”
“叛军以逸待劳,又有城池防御,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有和我们打几场的能力,如今他们龟缩在豫州城内不出,想来是有所顾忌。”
夏婧说着就看向在座的将领,继续分析道:“叛军惯常喜欢虚张声势,二三十万兵马,他们就要吹嘘成百万精兵,而豫州城内他们对外是号称驻扎了十万兵马,我猜对半砍,城内最多不超过五万,如此他们避战不出也就说得通!”
龙玉田听了这话略有所思,问道:“娘娘分析的很对,但目前局势来看,我们只围不攻也不是长久之计,一直围困,粮草消耗下去是个天文数字,我们耗不起。”
夏婧看向他,说道:“我们耗不起,叛军同样耗不起,他们的粮草应该比我们更紧张!”
龙玉田:“那依娘娘的意思.”
夏婧对大家挑了下眉,“先只围不攻吧,城外的庄稼地里的庄稼已经快成熟了,大概再过个几天就可以收割了,这几天时间我们也不用等了,从下午起我们先分一部分兵卒出来,收割田里的稻谷和地里的麦子。”
龙玉田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兴奋地看向夏婧:“娘娘的意思是,城内粮草不多,叛军看着即将成熟的粮食被我们收割,肯定比谁都着急,到时我们看他们出不出城,如果他们不出城,正好我们接下来征战的粮食有了。若他们出城,我们趁机来个痛打落水狗,顺便将豫州城夺下来。”
“妙,妙啊,娘娘此计甚妙!”
——
接下来,豫州城内的叛军就发现这几天一直没有停过的‘劝降’行动,在半晌午时,十几骑回去后就再也没有来换班的。
“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在城下劝了几日,见我们无动于衷,他们放弃了呗!”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那是,几日下来嗓子应该喊哑了,而我们鸟都不鸟他们,全当看戏,他们坚持不下去,当然就放弃了!”
有些叛军不信,以为朝廷兵马只是中午回去休息了,等午后肯定又会准时来到城下,讲讲朝廷军营里的趣事、新鲜事!
只是这次让他们失望了!
朝廷将士没有再来城下,有些眼尖的叛军就发现远处的农田里,有不少朝廷将士在忙碌着什么?
过了良久,看见收割出来的空地,他们才反应过来。
“焯!他们放弃来劝降,原来是去收割粮食了!”
“快去报告将军,城外的兵马去我们的稻田里祸祸粮食了!要命啊,城内粮草本来不多,现在城外的粮食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却让敌军抢了先,如何是好?”
“嘭!”
豫州府衙内,卢乐山一拳打在桌上,桌上受到冲击都震动的移了一点位置,桌上的茶盏里的茶水全溅了出来。
“欺人太甚!”
幕僚忐忑地问道:“将军,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从建康撤回豫州,本想着怎么也可以安享一年的幸福生活,却不想秋收还没有过,朝廷兵马又追了过来。
卢乐山闻言,猛地转头,目光森冷地盯着他,质问道:“前几天怎么没有提醒本将军竖壁清野?你作为幕僚,本将军想不到的事,难道连你也想不到?还是说,你他娘的就是个吃干饭的饭桶?”
幕僚听了他的话,脸色青了白,白了青,这事是他考虑不周,但用得着如此不给面子吗?
卢乐山看着幕僚青白交替的脸色,冷哼一声,抿紧唇一言不发!
真是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