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不尽的是金戈铁马,狼烟四起,多是横戈马上行。
不出两日杀虎口外的敌军发起了冲关战斗,而与此同时,偏头关、古北口、紫荆关等关隘口都和杀虎口同时受到北狄兵马的攻击。
同时四关告急,北方边境遇到百年难遇的危机,大禹朝建朝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是北狄的报复,报复他们突袭他们的部落,使其两个部落覆灭。
这是北狄组织秋后进关抢掠,才发现察哈尔部落和另一个小部落竟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大禹兵马消灭了。
消息传到建康,朝堂的群臣差点吓尿。
行宫的勤政殿一片肃穆。
李景福的御案上放着四本战报,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同一日,北狄同时向四关发起进攻。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时间。
“北狄狼子之心不死,他们这是又开始向我们挑衅了。”
左仆射出列叩首:“皇上,臣以为此并非北狄挑衅,而是报复!”
李景福听了这话一愣,“此话何意?”
左仆射从容禀道:“据我军线报,北狄出动二十万兵马,分兵反扑而来,是为报复我大禹几月前灭他两部落之仇。若没有几月前的突袭,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李景福听了这软骨头的话,勃然大怒:“朕一介纨绔中的纨绔都知犯我大禹者虽远必诛,而你,熟读四书五经、中庸和大学等等,你先生没教你忠君爱国,还是没教你士可杀不可辱?”
“或者说你的先生忘记教你何为三纲五常了?若是如此,朕现在就立马下旨诛了你先生的九族,如此误人子弟的先生,不要也罢!”
左仆射听了这话,脸色一白,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礼部尚书这时站了出来,“皇上息怒......”
“别劝朕,朕此时息不了怒!”李景福目光一闪,指着此时跪在地上的左仆射,怒骂道:“敌人欺辱你的父母妻儿,你不想着反抗回去,却想着卑躬屈膝、摧眉折腰的去讨好敌人,朕这会儿倒怀疑你是不是北狄放在大禹的奸细!”
金口玉言,这话一出,吓得朝堂上众大臣脸色都变了。
叛国通敌的罪名如此轻率地就按在了首辅头上,以后他们站在朝堂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皇上,左仆射绝不可能是敌国奸细,他是忧国忧民才会如今日一般口不择言,望皇上宽宏大量,饶恕他这一次吧。”
这会儿,户部尚书也呆不住了。
连位极人臣的首辅都能轻易定罪,他们这些位置不如他的,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触。
“放肆!”
李景福坐上这个至尊的位置,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张爱卿如此清楚,莫非你和他是同伙?”
这话一出,户部尚书差点吓跪了。
李景福却不管他那副受惊的心,怒气未消,厉声道:“如今天下承平,海晏河清,北狄扰关不过是疥癣之患,纤芥之疾。我大禹精兵猛将无数,岂会怕他一个小小游牧民族,那些野鞑子就吓得你们连祖宗都忘了?连三纲五常都忘了?”
“皇上,请皇上勿听奸佞之言,绝不可疑心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对大禹的忠心,对您的忠诚!臣请皇上撸了此奸佞的官帽,他祸乱天下之言,证明此人不配位极人臣!”
终于,在朝堂上听了不一样的声音,让李景福有点意外。
他看向出列义正言词之人,正是建康的府尹,这位是想投靠他,背叛文官集团?
“朱爱卿的话对极!来人,将此等奸佞小人给朕押下去,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皇上......,臣的忠心可鉴日月,臣冤枉啊!皇上......”
执金吾上来就将左仆射的嘴给捂住,把人如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其余朝臣心有戚戚,大气不敢喘,一时之间,勤政殿内落针可闻。
李景福又成功地撸了一个首辅的官帽,这消息传入京城。
夏婧只是对李承睦笑了笑,调侃道:“你父皇现在是越来越会玩弄权术了,以前万事不管的纨绔,也知道撸官员的官职了。”
李承睦抿唇一笑:“父王有如此进步,全靠母后训夫有道。”
夏婧朝他呲牙,儿子竟敢调侃老母亲,没天理啊!
“最近崔家的小姐没有再缠着你?没有偶尔和你来个偶遇?”
李承睦对夏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听母后的意思,似乎很希望儿子和崔家小姐凑一对?”
夏婧翻了个白眼,夺过白梅手中的小木锤,递李承睦,“你都说了是凑一对,既然没有看对眼,你母后我是对你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将你们强凑一对!”
李承睦接过夏婧递过来的小木锤,坐到夏婧旁边帮她慢慢的捶着肩。
他听了夏婧的话,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感慨道:“世上只有母后最爱我!”
夏婧听了哈哈一笑:“你这话可别让你父皇听到了,要不然他不得吃我的醋,我不喜欢闻酸臭味!”
母子俩玩笑过后,李承睦端正了态度,问道:“母后,对北狄同时袭击四大关隘有什么看法?”
“鞭长莫及,边境我已经提前布防好了,如果这样还守不住,那也到了该换守将的时候了。”
夏婧不养无用之人,边关守将,若连关隘提前布了防还守不住,要来何用?
还不如贬去蛮荒之地种红薯!
李承睦其实听到消息之后,心一直悬在半空。
这会儿听了夏婧的话,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处,确实如夏婧所说的,边境各个关隘已经提前做了布防,且粮草军械军饷都给他们补齐了。
如此优厚的条件下还能败给敌军,只能说明守将真的不适合当守将,只适合出蛮力种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