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一点也不避讳,点头承认:“对,世界之大,大家何必局限在一处地方,他们几兄弟若都留在大禹,在皇位被小五继承了的情况下,大概他们一生都会碌碌无为。与其留在大禹浑浑噩噩过日子,还不如早一点到海外打下一片天下。”
李景福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压压惊,心里想着将几个儿子分封海外当皇帝的可能性。
只是还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夏婧又接着说道:“当然,几个儿子分封海外,他们始终是大禹的诸侯国,若是利益和大禹有所冲突时,还是得以大禹的利益为先,而且,诸侯国的一切政令按大禹的政令来执行。”
李景福微微蹙起眉头:“若干年后,你确定子孙后代还会这么听话?”
夏婧看向李景福:“世事难料,谁也不能保证子孙后代遵从你我的旨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至少这些地区的统治者是你我后代,是大禹李姓皇室,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你说是吧?”
他用统一文字,有统一的官话,更甚者,他们流着的是大禹炎黄子孙的血。
帝后一番谈话,舰队的兵力全部登陆,从陆地上一路推进,面对大禹军队的火器,胆小的土著基本没有怎么反抗。
李承益得知他的父皇母后有意将他分封海外,而这片陆地将会是他的封地,一时之间,他的心情之复杂竟然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难怪这次出海,其他兄弟不选,偏偏选了他跟随出海。
难怪出海前,母后招募了那么多在大禹活不下去的百姓,让他们跟着一起来海外掏金。
如今得知这个消息,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种情绪是对大禹那片熟悉土地的不舍。
不过,想到在大禹,在兄弟坐皇位的情况下,他每日也只能在京城溜溜街或者逛逛青楼,这样才不会引来朝臣的猜忌,皇帝的忌惮。
而在海外他就自由多了,当地最高权力掌控者,不需要看人脸色行事,唯我独尊!想想心里敞亮多了。
想通这一切,李承益苦笑一声,他是不是该谢谢母后,谢谢她高瞻远瞩,在出海前就替他想好了一切?
前线打仗用不着李承益,夏婧让他带领自己的私兵将战后区管理起来。
李承益接收这片后方,首先想到的是这片陆地有三个重要港口,也是三个殖民地,最先应该成立的是市舶司,马六甲海峡号称海上十字路口,每年路过或停靠的商队无计其数,只有最先成立市舶司才能向过往的船队收取相关的费用。
要不然初到这片马来半岛,他如何有钱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将这片陆地攻下来,土著被军队收拾的规规矩矩,李景福给了李承益下了条禁令。
那就是马来半岛划分出来为他的封地,而他的封地也只限于马来半岛,至少安南和洞吾,他是不准染指半分。
“父皇,那您这是将我框在框架里,我的诸侯国还如何发展?”李承益一听这条禁令,心里气得要死,难免说话语气变得有点冲。
“安南洞吾你不可动,但其他地方你可以发展发展啊,比如马六甲海峡对面的那片陆地,只要你有本事,把它全占了,朕也没有意见。”
说到这儿,李景福又想起夏婧的吩咐,“哦,我想起来了,差点忘了这事,马来半岛属于你的封地,但淡马锡属于朝廷,算是朝廷在南洋的另一中转站吧。”
此时的李承益并不知道淡马锡的地理重要性,对于朝廷想在马来半岛有个中转站,这要求合情合理,他想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他却不知淡马锡的税收是马六甲和槟城两个港口的总和。
说起海贸的税收,夏婧便想起了惠元三十年之前,大禹对外收取商税分两种,一种是藩属国,一种是商人。
前者要征收五成赋税,而后者则是收取两成赋税。
当然,海上贸易的利益简直就是暴利,即使朝廷收这么重的税,他们海上贸易还是属于暴利。
后来惠元帝为了对藩属国实施怀柔政策便下旨,取消藩属国的赋税,所有大禹的藩属国皆免其征税。
这一决策使得朝廷每年不知损失多少税收,国库少了多少银子。
“这次我们回去要重建市舶司,将海上贸易这些年丢弃的关税慢慢收回来。”
李景福听了她的话,想到自己执政时期国库的窘迫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六月初,朝廷的舰队到了不得不启航的时候。
这次返航,受季风影响,舰队行驶的速度可以说比来时快了近一倍。
等回到大禹岭南港口已经是七月初,行程比去时缩短了十几天。
回到岭南,夏婧和李景福都没有急着回京城,而是在岭南巡视一遍自己的产业后,便几道旨意发下去。
抽调並州五万兵马,蓟辽五万,总共十万兵马奔赴岭南。
岭南总督司马鲁调兵十万,再加上自己舰队的八万兵马(本来有十万兵马,留了两万在马来半岛),四路兵马加起来总共二十八万兵马。
任司马鲁为督军,在新皇元年十一月向安南发起总攻。
安南人口不多,他们天然的屏障大概就是热带繁茂的林子阻拦了朝廷兵马的脚步。
而安南军队却喜欢时不时来边境骚扰一下,弄得思陵总兵施明弼烦不胜烦,没有得到朝廷的旨意又不好私自下令去进犯安南,若是引起两国边境战事,那他就是罪人。
突然有一天,他接到朝廷军令,准备对安南用兵,施明弼拿着旨意差点高兴的蹦起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