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被海风吹得微眯了眼,听了副将的话,笑着摇头,其实说来是因为他最近心不安,心里一直担心着去了南美洲的明水。与其呆在南洋总督府魂不守舍,还不如跟着舰队出来战斗。
刑伦知道劝不住他,何况出都出来了,便也没有多说,转而问起战事来。
“总督大人,等会我们到了安南,是先从顺化路的化州攻打,还是从乂安登陆,配合驻乂安海军从陆地上往北攻打?”
“具体如何看情况,不管先从哪攻打,这次大禹集中兵力全面总攻安南,安南就是大禹锅里的鱼,已经注定跳不出去了。”
舰队全速航行,在看到陆地时,刑伦注意到了乂安以南的新平府城冒起了黑烟。
“总督大人,您看那儿,应该是新平府城的位置吧?那儿冒黑烟,您说是不是娄维金那小子迫不及待在攻打新平?”
李定国看着海岸线上冒出的黑烟,脸上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听了刑伦的问话,毫不犹豫地说道:“十有八九是那小子,我们赶紧调整方向,目标地,新平府城!”
舰队隐约看到城头时,陆地上的火炮声已经传了过来。
李定国下令,让火炮兵卒准备,等会儿舰队靠近港口就向新平城开炮。
陆地上的战斗正在僵持,火炮压制住对方的火力,但他们也攻不破这座城的城门。
海面上一开炮,炮弹落在临海那一面,全力在另一面守城的新平兵卒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海上会有火炮攻击?”
“难道是大禹还派了海军来了?”
随着又有几枚炮弹落在城头,新平兵卒吓坏了,这是要前后夹击的节奏。
前有陆地上的火炮攻击,他们全力以赴才勉强僵持住,召集海上来了援军,这场保卫战役还怎么打?
这场僵持战,因有海面上的火炮助攻,一下子打乱了新平兵卒的对抗节奏,他们乱了。
娄维金趁着这个机会,让几十军卒推着炮车前进一段距离,再放一轮炮弹。
距离近了,攻击的效果杠杠的。
炮弹轰上城头,城内和城头顿时哀嚎声不断。
事实证明,新平兵马的反抗就是多此一举,不管是火器还是兵力,大禹都胜过安南军队。
新平兵马的火器,除了守城的几座火炮,就剩下十几杆火绳枪而已,这点火器对付周边小国还成,对上大禹的军队,其实根本就不够看。
之所以他们能够僵持这么久,并不是说新平兵马有多厉害,完全是因为驻乂安海军不想平白有太多的伤亡。
因为用瓷器碰瓦砾,实在不划算。
顺化的首府化州,荷兰人在这儿有一块殖民地,驻扎了大概六百人以及四艘风帆海船。
他们觉察到了新平路的战火,怕是被波及,派出探马前来打探消息,在他们双方僵持之时,探马回去禀报了这则消息。
荷兰人在南洋面对比自己弱小的时候凶悍之极,召集探马一打听,知道大禹向安南用了兵,为了不被殃及池鱼,他们殖民地的负责人立马下令,将重要财富装上船,趁着大禹海军没有顾得上他们,开着船一溜烟的跑了。
哎呀,这南洋要变天了。
大禹驻南洋的海军实力他们有所耳闻,前段时间把他们在马六甲的地盘占了,这会儿怎么又跑到安南来了。
他们这是准备将整个南洋收入囊中?
还给不给他们一点生存之地?
李定国不知道驻扎在化州的荷兰人已经跑了,理清新平的问题,等他们赶到化州,那儿能搬的已经被荷兰人全搬走了。
要不是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说不定,他们会追上去。
而先一步逃跑了的荷兰人,他们没有跑多远,而是跑到了环王国,去拜访环王国都。
荷兰人为何不跑远一点,而是去了邻居环王国,目的就是要给大禹添堵,大禹的野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就是要煽动环王国王的危机之心,延缓大禹帝国扩张的步伐。
“敬爱的国王陛下,大禹派兵百万总攻安南,他们的军队一路南下,可以说没有遇上什么阻力,我们驻扎的化州已被大禹军队占领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你们环王国了。”
荷兰人的目的是下眼药,自然是怎么恐怖怎么说,“我听说,但凡占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所有权贵和富豪都会被杀了,直接让他们大禹的官员来统治这片地区,陛下,您要早做打算呐!”
“我敢说大禹皇帝是这个世界最贪婪,最残暴,最无情的帝王,您千万别让他们的军队给抓住了,要不然他们的酷刑就是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
别说,荷兰人的说辞还是起了作用,没有看到环王国的国王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了,要不是心脏承受能力强,这会儿只怕晕厥了过去。
看环王国国王的脸色,最终荷兰人满意地离去。
一上船,荷兰负责人便立刻下令全速离开这片海域,能逃多远暂时逃多远,只要不正面碰上大禹海军就行。
环王国国王被吓到了,连夜下令让全国的军队集中屯兵在靠近安南的边境之镇上,随时阻拦向环王国挺进的大禹军队。
环王国的大臣想劝说国王,屯兵边境有屁用,别忘了大禹还有数量庞大的海军舰队,他们拦住了陆路,拦不住海路。
如果大禹诚心要来攻打环王国,他们所有的反抗除了增加伤亡,没有任何意义,按他们的意思,现在还不如趁着大禹军队没攻打过来,想想怎样向大禹示好,争取大家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