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皇后一直将云苓腹中的孩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她不止一次与封左相隐晦地提过一些想法,可父亲却似乎并不打算对那丫头下手。
眼看封左相隐隐有在靖王身上押宝的想法,她心下又慌又怒,瑞王才是他的亲外孙,父亲怎能放着天昱不扶持,反而另择他人?
她心有不甘,未曾放弃过心思下手,奈何靖王府就像个铜墙铁壁一样,连半只手都伸不进去。
眼看自己还没有着手布局,云苓就要准备生产,封皇后心下彻底慌了。
一旁的心腹玉姑姑道:“娘娘莫慌,靖王妃早产,这对我们恰恰是个好机会,何不趁靖王府防备松懈之时动手……”
封皇后闻言迅速冷静下来,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缓缓笑了起来。
“玉姑姑说的是,本宫身为皇后,理当派些人手去关慰她才是……”
连封皇后都派了人前去靖王府送东西,作为婆婆的皇贵妃自然也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自打上回被云苓顶撞过后,她与靖王府的关系就彻底僵了下来。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纵使心中万般不待见云苓,皇贵妃还是亲自去了一趟靖王府。
此刻靖王府中人来
人往,乱作一团。
云苓突然发作,府内上上下下都在四处奔波,烧水的烧水,帮厨的帮厨,传信的传信。
太上皇第一时间赶到了靖王府,乔烨等人连忙跪下。
“太上皇万岁!”
太上皇紧绷着一张脸摆了摆手,语气焦急,“小苓儿可好,孤的皇孙生了么?”
岑嬷嬷担忧地答道:“靖王妃已经发作多时了,但如今瞧着似是不大好……”
“不大好?”太上皇脸色一沉,声音拔得老高,“怎么回事,平时御医看诊的时候不都说好得很么?”
“这生孩子的事,谁也说不准啊!”
岑嬷嬷苦笑一声,神情尽是焦急。
云苓平日里看起来完全不似寻常孕妇那般柔弱,谁知道生产时会这么凶险呢?
产房里,云苓已经疼痛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她能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
“王妃,您不能睡!您可千万不能睡啊!”
稳婆满头汗水直流,原本镇定的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
她没碰见过云苓这样的情况,明明胎位很正,胎儿也没有很大,怎么刚开始生,人就像是虚脱无力了呢?
“您再坚持一会儿,孩子
很快就会生下来了!”
“云苓……云苓……你看看我!”
萧壁城已经守了一夜,加上之前出城寻人,已是三天两夜未曾合眼,面容异常疲惫憔悴,眼中遍布血丝。
得知太上皇来了,他也顾不得去见,只紧紧地抓着云苓的手,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她。
云苓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睛,微微苦笑,声音细若蚊蝇。
“……瞎子,我……”
萧壁城立刻红着眼打断,用力握紧她的手,“你别说话,留着力气。”
云苓张了张嘴,她现在就是想说话也没有力气,腹部的疼痛和头部的疼痛反复折磨着她,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的疲倦和饥饿,她很想立刻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