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云苓会说出这种话,莫易思僵在座位上,眸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要知道先前云苓对待她的态度,可是和善有礼又周到体贴的。
现在居然骂她脑XX病?
云苓靠在藤椅上,微微扬起下巴,淡淡道:“行了,下去吧,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莫易思鼻尖酸涩,眼里瞬间涌上泪水,委屈地道:“这些话是不好听,太子妃听了心里不舒坦是人之常情,可小女只是以大局为重,为了大周着想,太子妃何必这般折辱我,说那么难听的话呢?”
这些年在女人堆里打交道的时候,莫易思不是没听过歹话,但基本都是些阴阳怪气的暗讽之言,没人会这般轻易撕破脸皮。
云苓凉凉一笑,“说你胖还真喘上了,知道我听了心里不舒坦还说,不是找骂是什么?先前因为皇姐的缘故,我事事给足了你面子,你脑子拎不清舞到我脸上来,还不能骂你了?”
“你该幸庆我现在大着肚子不方便动手,不然好赖给你扔湖里,洗洗你脑子里的浆糊!”
什么奇葩的脑残,真是小刀剌屁股,开眼了。
随后云苓便招呼宫女把叶折风叫来,将莫易思送回柔心阁,让宜安公主好好管教。
看着莫易思哭哭啼啼的样子,云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之前对她态度客气,是因为莫易思也没犯到她头上来,都张口闭口称呼她的孩子是“魔胎”了,这不找削吗?
不过她用不着动手,自有人替她削这个脑残。
黄昏时分,萧壁城回来的时候,叶折风第一时间就上报的下午发生的事。
他顿时脸色无比难看,回东宫的脚步转了个弯,直奔柔心阁而去。
踏入阁内的时候,屋内隐约传来低声啜泣的声音,只见宜安公主难得面色发沉地坐在那里,莫易思双眼浮肿,脸蛋上还有个红红的巴掌印。
见萧壁城来,宜安公主便明白他已经知道了那事,忙起身迎上前,面色愧疚地开口。
“壁城,都怪我没管教好思思,竟不知她胆敢跑到云苓面前去搬弄流言是非,口不择言……我不久前已经训诫过她了,思思,还不快过来赔罪认错!”
莫易思吸了吸鼻子,忙倒了杯茶水端过去,“太子舅舅,思思不该擅作主张去找太子妃,但我是为了……”
话没说完茶杯便被推开,失手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吓得她脸色煞白,大气也不敢出。
“我特地吩咐不许任何人在苓儿面前替外头的事,就连太上皇都缄口不言,谁给你的胆子到她面前搬弄是非!魔胎二字你也胆敢说出口,是何居心!”
萧壁城做事沉稳,但碰上云苓的事情,从来没有退让和容忍二字,当即雷霆震怒。
莫易思哪见过他这副模样,当场又吓得哭了起来,“舅舅,我错了……我只是不想你承受前朝后宫还有民间的压力……”
萧壁城觉得可笑,“你有
什么资格和立场替我想,还是想给我添堵?”
莫易思闻言,脸色发白地咬着唇,眸中满是受伤。
她一惯胆子小,也不喜欢和云苓相处,之所以去东宫说这件事,还不是为了他着想。
谁料自己鼓起勇气的好心之举,太子舅舅却不念她半点好。
宜安公主见状上前,紧张地道:“壁城,思思年纪小,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逢人便听风就是雨,我今后定会好好管教。”
萧壁城一甩袖子,寒着脸冷声道:“难怪苓儿说你脑子不灵光,不懂明辨是非就多读书,否则将来丢人现眼事小,惹出祸来事大!”
看在宜安公主,以及还需要利用莫易思这枚棋子的份上,他极力忍下怒火,目光却越发寒冷。
以莫易思的性子,必然不会想到去云苓面前说这些,定是有人教唆。
逢人便听风就是雨,这风雨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用多加猜测。
好个殷家,果然是他们!
心里埋着事,萧壁城训斥完莫易思后,看也没看她,转身便走了。
宜安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眉看向严厉地道:“思思,你真是越来越不想话了,这是皇宫,你知不知道随便一句不当的话,就能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