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封善星身为嫡姐,对待弟弟妹妹们却是一视同仁,会主动关问他们的学业与生活。
封老爹到现在都还记得,长姐模样漂亮又性格大气,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脸红紧张的不知道把手往哪儿放好。
对方问起话来,他也只会说一切都好。
即便如此,长姐还是会从下人那里关问他的近况,然后把自己书房里的书籍都借给她看。
拖长姐的福,他一个庶子才能有机会读到那些难得的珍本,奋发图强考得不错的功名。
后来他和封无羁的生母相遇,流连往返勾栏院被发
现,执行家法时也是长姐劝阻求情。
而今,想到长姐已经芳魂陨落,封老爹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大姐,你怎么去得这样早啊!”
他整个人挂在封无羁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这悲恸的哭声传到院外,让一众等候的封家小辈个个提心吊胆,怀疑封左相是不是出了事。
在这惊天动地的哭声中,封左相率先被吵醒了。
他虚弱地道:“哭哭哭,哭个锤子……你老子我还没咽气呢……”
封老爹呜呜啊啊地哭着,又扑到床边,抓着封左相的袖子以泪洗面。
“不是啊爹,儿子哭的是长姐,她怎么就抛下大家伙先去了啊!”
提到封善星,封左相浑浊的眸子里闪过痛色,转头看向祁天河。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母亲的遗骨,可有一并带回来?”
祁天河摇了摇头:“那边人的传统是海葬,我只带了她的遗物回来。”
他这话倒不是作假,在3223年,土地是稀缺资源,地盘连活人都不够住,死人就更难寻得一片安息之地了。
所以从很早的时候,诸国就推行鼓励海葬,人们
死后都是如此,旨在人从自然中来,又回到自然中去。
如果母亲有留下骨灰的话,他当然也想带回故乡。
封左相的目光更加黯然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上的血色依旧没有恢复。
“你爹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你娘是如何与他相遇的?他对你娘好吗?”
祁天河答道:“那个小蕃国远在海外,船只技术落后,生活在岛上的人从不出海,爹还要给娘守墓,所以没有一起来。”
“娘是因为迷路才偶然被我爹所救下,他是个生意人,也是岛上最富有的人,他对娘很好,和我娘是两情相悦。”
封左相听到这里,似是得到了几分心理安慰,精神状态也好了一点。
封老爹也松了口气,他们以前私下议论起长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她一个女儿家,在外遇到什么土匪山贼之类,遭遇令人揪心。
如今她虽然落难,却好在有人相救,且丈夫与她琴瑟和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封左相撑着身子缓缓做起来,这才有空仔细端详祁天河的脸。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