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河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小不点的亲传弟子啊,我听她提起过你,幸会幸会。”
他伸臂,主动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
封无羁头一回见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教西洋文的夫子讲解过洋人的社交礼仪,祁天河远从海外归来,有这样的习性也正常。
他好奇地点点头:“表哥也认识我师父?”
“咳咳……前阵子认识的。”
祁天河含糊地回了一句,萧壁城适时把话茬接了过来:“前段时间我们在郦城考察民情,恰好偶遇进京寻亲的天河,便把他带了回来。”
“对对对,多亏萧三哥跟嫂子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见到外公呢!”
他语气中的感激情真意切,封
左相没有精力追问细枝末节,却也大致能猜到彼此能相逢认亲,太子夫妇一定出了不少力,于是就要起身跪谢。
“老臣多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善心相助,亲自将天河送到相府中。”
萧壁城抬手拦下,难得宽慰道:“行了行了,左相大人你也一把老骨头了,用不着行此大礼,好好养着身子便是,别天河才回来,你就病倒了。”
他还想封老头晚退休几年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方要是一没留神撅过去了,暂时还真找不到能立刻接替左相之位的合适人选。
封左相又言语感激了一番夫妻俩,而后眼神感慨地看着祁天河。
外孙这张脸,其实看不出太多长女的影子,但两人的气质就是无端地相像。
五官之中,倒是那挺拔的鼻子跟他和善星一模一样。
封左相祖上有纯种突厥人的血脉,他本身的五官很汉人,看不出什么区别,唯独鼻子比寻常人都要高耸挺拔许多。
一众子女当中,只有封善星继承了他这个突出的特点。
看着祁天河的模样,他似乎还能依稀记起善星当年的模样。
她豆蔻年华之际就出落的十分漂亮惹目。
细长的柳叶眉是
中原女子独有的含蓄韵味,高耸的鼻尖带着三分异域的豪迈风情,但又不似混血胡姬那般热烈奔放。
眼眸璀璨如星,脸庞线条柔和流畅,恰到到好处地将那抹异邦风情收敛藏起,中和得只剩下英气,却又区别于汉家儿女。
想当年,她是多少王孙贵族朝思暮想,却又不敢轻易接近的明珠啊。
那份心藏了二十多年的父爱与思念,结合着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遗憾与悔意,让封左相那颗在沧桑岁月中历尽千帆后,早已变得冷硬麻木的心都无法克制地柔软起来。
他用干枯皱皮的双手握住祁天河,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反复轻轻拍了好几下,才彻底收拢所有外露的情绪。
“你从遥远的海边来到这里,必然历经万般凶险,此番抵京,想来是已经和你父亲讲好,不再回去了吧?”
听祁天河刚才的话,善星就是因为路途遥远,想家却不能归家,才抱着心中遗憾郁郁而终的。
“你虽是我的外孙,但以后同样是封家的人,我马上便安排通知下去,三日后大办一场认亲宴,将你记入封家的族谱,向所有人公布你的身世。”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