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留情在通讯族群里的昵称便从“首席铲屎官”变成了“南方煤老板”,看来跟白川谈判分赃结果很愉快。
身为南疆小王子,白川在这场交易当中,倒是把大部分利益都让给了留情。
并
非他生来大方慷慨,而是他从风息颜那里索要了一种极为珍贵的宝贝,为此他必须做到承诺的事情,将圣女带回去,助力对方统一两疆。
想起昨晚容婼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白川不由得勾唇一笑。
只要是为了喜欢的姑娘,做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
白川跟着宣平候一起回京城的消息,容婼起初并不知情。
她只知道那个欠揍的扫地工一去便是半年,在这期间更是该死的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写!
明明说好要赶回来庆祝她从清懿书院毕业,结果新生们都开学一个月了,还不见他的人影。
初秋的傍晚,容婼独自静坐在京城图书院的阁楼里发呆。
她现在是鸿胪寺一名小小的八品典籍翻译,官职虽小,事情却不少。
今天都周五了,还在图书院里继续书籍翻译的工作。
老师给她安排的这个职务也是够折磨人的,明知道她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却硬是要把她拘在房间里坐牢,想来是故意要磨砺她一番吧。
这一个月以来,容婼的确变得安静沉静了许
多。
或许是因为挚友和同窗们的离开,也或许是那个聒噪的家伙不在身边,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寥。
“唉……这就是清砚说的,长大的滋味吗?”
如果长大意味着别离与感伤,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长大。
心思早就不知飞远到了何方,容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肢和肩膀,趴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
天已经昏暗下来了,再看书伤眼,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但一想到回到家中,便又要面对父母无尽的唠叨催婚,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晚风中的树叶沙沙作响,思念日复一日,像庭院角落里堆积的秋叶,怎么扫都扫不完。
他如今在做什么呢?还好吗?
“这么久都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呸呸呸!乌鸦嘴!”
容婼喃喃说着,又懊恼地飞速改口。
“菩萨莫怪,大仙莫怪,刚才是我昏了头胡说八道,作不得数,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就在她自顾自念念有词的时候,忽地有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蒙住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