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你的爱情观多么高尚么?就像塞林格说的"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那样?”
“哈哈哈!”裴铃有时候会被简楠这种没事儿藏点名言金句在说的话里给逗乐,“我不是读书的料,那话没听过,更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格鲁特……”
“塞林格!”
“哦,塞林格。”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裴铃闭上眼睛沉思了一小会儿:“说白了,恋爱爱这种东西就是人的欲望泄洪罢了,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激素紊乱,只是因为外貌金钱或是别的而被吸引,在一起吃喝玩乐,看着亲密无间,什么小情侣间害臊的事情都做过,实则精神上一点没有过什么交流,两个人根本就不互相了解,这种关系,顶多算是变相不做肉体交换pao友罢了,算个屁的恋爱。”
“话糙理不糙,我还是挺认同的。”简楠望着被灯光染得五颜六色的天花板,“你是想说,恋爱得像罗曼罗兰对于人生的看法一样,看清楚了对方的本质也会走下去,才算是真爱么?”
裴铃不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是被外貌,钱财,气质这些东西吸引的话,这一辈子遇到的人多了去了,总会有更好看,更富有,更有气质的人出现的。”
“你知道的,我一直算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简楠点点头。
“如果给这个世界上的夫妻都做一份父母合格检测卷,那我想大部分的夫妻是不合格的,也就是说,大部分人并没有做好做一对父母的准备,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无数的家庭组建而成,还是有无数不幸的孩子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简楠知道这种看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出于缺少母爱,和父亲常年的严厉管教,却没有空陪在身边。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楠大。”
“出在哪儿?”
“出在他们压根就没有明白爱情和婚姻给予一个人的责任,有足够的能力运营起自己的家庭,给予自己的另一半幸福,保障自己的小孩成长起来,诸如此类,都是责任,大多数人只是随波逐流,觉得到什么时间得和周围人做一样的事情,不然就是异类,对他们来说,脱离了群体跟不上别人的步伐,就会感到格格不入与恐慌,所以他们漫无目的地读书,漫无目的地工作,结婚,生小孩,可是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臣服于自己的本能,随便在看似合适的时间选择了合适的对象组建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家庭,过着差不多的日子,孩子也差不多的长大。”
“这样的人,在踏入婚姻那一刻,已经死了,不,或许更早。”
简楠想起了《失乐园》,男主虽然在道德层面不能被认可,但确实在自己五十岁的年纪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他的生活也许死了,但他的爱情没有。
“我大约明白了,你也并不是不想要结婚,你想要真爱,对吗?”
“结婚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仪式,它不该是必须的,而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婚姻能够生根发芽结果而庆祝的节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不想要世俗意义上的结婚。”
“那你为什么不是去追求自己的真爱,而是天天辗转于这些女孩身边呢?”
“因为女孩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异性就是能带给你和同性带给你不一样的东西,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沉沦与过去,我不在乎谁来了,谁走了,我只在乎,谁留在我的身边。”
简楠读过有关虚无主义的书,比起最后归于虚无的结果,他们更在乎享受当下的过程。
电话铃声响了,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了,是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这曲儿简楠也喜欢,他觉得裴铃的品味还算是不错。
“嗯!好好,我知道了,简楠啊,在我旁边呢,啊,行,箫姐等会儿要过来是吧,哦好,我等会儿去找找。”
“怎么了?”
“欢姐留在今天有事儿留在老店那边你知道的应该,箫姐和她吵架了,她车钥匙落在新店这边了,等会儿来拿钥匙,让我俩看着点店,也和箫姐说两句好话。”
简楠长长地叹了口气:“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