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被烧的火红。
包裹的铁皮一片滚烫。
蜂拥的人群朝前推搡,前面的人贴在了城门上,被炙烤的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余的骑兵前仆后继。
哇哇乱叫的冲出门去,然后马上被枪火覆盖,一头栽倒在地。
未死的战马和侍卫躺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哀嚎几声,很快被后面的铁蹄践踏。
人命此时已失去了意义。
尸体一层层的堆积覆盖,很快成了半人多高。
冲天的火光,殷红的鲜血堆积成流,空气中飘散的焦糊味,哀叫声不绝入耳……
看着这惨烈的一幕。
龟兹王伏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唐军的战力竟如此强悍!
看似只有几百人的小队,居然如山岳般坚不可摧,堵在门口不让一人突围。
宰相羯猎颠也惊呆了。
中原人不是一向追求王师仁义吗?为何这支唐军竟如此凶残?
看着态势,他们竟想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大王……”
他颤抖着声音提议:“咱们这次彻底栽了,不如降了吧?”
苏伐叠浑身一震,眼睛瞬间就红了:
“我龟兹国屹立西域数百年,就这么投降唐人?本王不甘心!”
话音刚落。
不远处的枪声停了下来。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城门堆满了尸体,城内的人被堵在里面,只能在里面嚎叫。
对面唐军中,有几人“蹭”的拔出横刀,朝城门走来。
路过倒地的尸体时,他们神色冷酷的高举刀锋,然后一下下扎进尸体……
“他们在补刀?!”
羯猎颠的脸色终于变了。
若是被对方发现自
己佯死,自己这条命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大王!”
他赶忙转头急声劝道:“铁打的龟兹,流水的汉!”
“中原虽时有圣主出世,可剩余的皆是昏庸无道之辈!”
“吾等不妨暂时臣服大唐,待天可汗死后,再叛出唐廷,岂不妙哉!”
此话一出。
苏伐叠眼中立刻爆出一道精光:
“言之有理!”
“本王便忍这一时之辱,此事一了,唐皇必然还会让老夫坐这龟兹之王!”
“大王圣明!”
羯猎颠忙不迭赞了一句。
呲啦一声将裤子撕开,将白绸高高举起,颤声高呼:
“各位军爷!投降,我们投降……”
……
人被带到眼前。
房俊威风凛凛的站在队首,以战胜者之姿接受了受降。
当对方举起白旗,身边的裴行俭便报出了两人身份。
作为未来的大唐名将,他早已将龟兹所有重要人物的画像印刻在脑海中。
“龟兹王苏伐叠。”
“宰相羯猎颠……”
房俊手掌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冷峻的目光审视着两人:
“你们是来投降的?”
“对对!将军明察”苏伐叠弓着腰,将姿态放到最低,眼里闪烁着狐疑:“敢问您是……”
房俊沉声开口:“吾乃大唐中郎将,房遗爱。”
“什么?!”
龟兹国王和宰相双双一惊:“你就是大唐驸马房遗爱!”
房俊眉梢一挑:“你们知道我?”
“知道,当然知道!”
宰相羯猎颠满脸钦佩:“驸马诗画双绝,勇力无双,威名早已传遍整个西域,却未想到…未想到……”
说着说着,就磕巴
起来。
“未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我吧?”房俊接话,双眸微冷:“而你们更未想到,我就是将尔等灭国的元凶,对吗?”
“这…不敢不敢。”
龟兹王苏伐叠赶忙否认,笑得比哭还难看:
“大唐王师驾临,吾等欢迎还来不及,怎会有做他想……”
“果真如此吗?”房俊直接打断他:“那你们为何断绝对大唐的朝贡,转而对突厥可汗言听计从!”
“这个……”
苏伐叠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房俊看似表面粗犷,竟还如此牙尖嘴利,几句话便将他逼到了角落里。
见大王受瘪,宰相羯猎颠赶忙接过话:
“驸马明鉴,我们冤枉啊!”
“突厥人凶残暴虐,动辄刀剑相向,大唐长安离此又有万里之遥,我等臣服突厥,也是被逼无奈啊!”
“万里之遥?那又如何!”
房俊俯视着两人,双眸亮的可怕: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纵有万里之遥,在我大唐铁蹄之下,也会将天涯化为咫尺,万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