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纷纷怒骂起来,其中有些脾气火爆的,已经把长矛高举向天,准备迎接金军的攻势。
杨凌知道再打下去就麻烦,虽然自己能带领义军抵抗,但是流民毕竟是普通农户组成,根本无法和精锐的金兵作战,当机立断大声命令:“弓箭手、弩手,射杀这帮狗娘养的敌军!”
流民的队伍里顿时响起震天的应诺声。
紧跟着,数百名身着重甲的弓弩手冲出来,拉弓搭箭瞄准金军的骑兵,然后扣下板机,嗖的声音响彻云霄,十几支羽箭呼啸着射出去,落到金军中间,顿时惨叫连连。
金军的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倒几十骑,剩下的骑兵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催马掉头便走。
这时,铁骑也反应过来,他们调转马头,试图拦截金军的骑兵。
杨凌趁乱抽出横刀,策马冲进金军阵中,横刀舞成银色的光幕,挡路的敌军纷纷翻身下马,被砍瓜切菜般斩落马下。
金军的将领见状魂飞魄散,他顾不得麾下的伤亡,拨马就往回跑。
杨凌冷哼着策马追赶,只要是阻碍他救援流民的敌军全部杀掉。
这名金军将领见到杨凌穷追不舍,急得满脑门是汗,眼看离自己的护卫越来越近,他突然拔出佩剑扔向杨凌。
叮——
杨凌用刀鞘轻松地挡住佩剑,然后顺势劈去,噗的血肉迸溅,那金国将领躲闪不及,被斜肩膀削掉半边脑袋,摔下马去,鲜血喷涌,染红地面。
这名金军将领的尸体刚刚扑倒,杨凌又从马背上跳起,挥刀朝旁边的骑兵杀去。
噗嗤、噗嗤!
金军的铁骑瞬间被杀戮殆尽,金军的将士见杨凌如同魔神般凶悍,都吓破胆,四散奔逃。杨凌乘胜掩杀,片刻功夫就杀透敌阵,金军的步卒也溃败逃走。
杨凌率残部返回营寨,这次义军的损失并不算太大,仅死亡五六十人,流民只伤亡几十人,加起来总共伤亡不足百人。
由于敌人的骑兵太利害,义军暂时不敢出战。
杨凌坐在帐内思忖片刻后,吩咐亲信道:“你传令下去,今晚全员休息,明日继续出击。”
“遵命!”亲信抱拳答应,转身去执行命令。
“报告将军,大捷,咱们大捷啦!”
正当杨凌坐在帐内沉思时,刘志兴兴奋地闯进大帐禀报道。
“哦?什么大捷?”杨凌抬头问道。
刘志兴满脸兴奋道:“刚刚斥候回报说,在西北二十里外发现大股金军骑兵,估计不超过四千骑!”
“好消息呀,这真是天助我也!”杨凌闻言不由大喜。
杨凌知道蒲州西北有金军活动的痕迹,不过这些金军只是小股骑兵罢官,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杨凌也没太担心,却未料到居然派遣出这么庞大的骑兵规模,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蒲州。
刘志兴又补充道:“据斥候回报,金军的骑兵大部份都是披坚执锐的甲士,还有少量的步兵,他们显然是来增援济城府的!”
“济城府?”杨凌皱眉道:“怎么会是济城府?”
济城府位于蒲州西北十余里外,与蒲州隔水相望,这座小县城位置非常特殊,它既属于蒲州境内,又独立于蒲州治所泰安,是通往河南省济南的必经之地。
杨凌记忆中,金军占领济城后,就驻扎在那里,不知现在金军有没有扩张到济城府。
刘志兴解释道:“据斥候探查得知,金军的主帅金兀术正在围困济城府。”
“这就难怪济城会遭殃!”
杨凌暗叹口气,金兀术这伙儿金军占据城后,不断驱使汉族移民筑墙,并且修筑城池,目的就是为渡河。
济城的地形比较险要,只要城不被破,蒲州的金军就无法渡河北上。可是现在金军已经打到蒲州城下,若任由金军在济城筑起城堡和栅栏,恐怕济城很快就守不住。所以杨凌才决定出兵救援,只有先夺取济城,断绝金军渡江之念,才能保证蒲州不受侵扰。
“济城那边怎么样呢?”杨凌关切地询问道。
刘志兴笑容满面地说道:“济城那边的情况很糟糕,听斥候回报,金军已经集结两万余人,准备对济城实施围点打援,不久前他们刚刚攻陷济城县城,现在济城府已经空虚。”
济城的城墙并不厚实,甚至可以说是很薄弱,所以济城被攻克后,金军就毫不犹豫地放弃这座城池,将主力撤到东面的蒲州,留下两三千守军看家,等待大部队的驰援。
杨凌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命令道:“命令各营做好战斗准备,我们今晚偷袭城!”
“卑职遵命!”
夜黑风高,月朗星稀。
杨凌率领八千余义军悄悄地摸进城附近,随即悄悄地分散开来,包抄济城的南城和北城门,然后逐个地攻占城门和北城墙。
由于城里的守军都在城南布防,因为济城府的南城墙靠近蒲州,金军担心城内的汉族守军会拼死抵御,因此没有派重兵把守城池,所以杨凌轻易地夺取城门和北城墙,然后率军长驱直入。
济城的守军虽然仓促迎战,但根本挡不住杨凌精兵强将的猛攻,短短不到两炷香功夫,杨凌便带着部曲杀入城内。
“兄弟们,随我杀!”
杨凌率众杀入城内后,迅速清扫街道上的守军,同时招呼周围的部下,让他们协助抢掠财物,毕竟城里守军多达三万余人,不可能都被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