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布将军有令!即刻擒获贤王妃母女,都给我搜!”
“王妃……王妃!不好了!”
沈沁的陪嫁嬷嬷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语气惶恐又担忧。
“城里的叛军与叛军突然间打起来了,如今有突厥人要硬闯贤王府捉拿您,前院侍卫正拦着呢,您快带着小小姐逃吧!”
沈沁面色一变,顾不得多问原因,赶紧将糯儿抱了起来。
慌乱间她朝着前院看了一眼,隐约嗅到风中丝丝血腥味,似乎半片天空都染上了红霞……
*
长宁宫。
太上皇刚用完早膳不久,坐在桃树下的石椅上休憩,对面正坐着云苓。
贤王一晚上没回宫,大清早也不见人影,云苓便干脆到长宁宫逛了逛,顺便将自己偷听来的后宫秘闻都告知了太上皇。
小老头儿的脸皱成了一朵波斯菊,长长地叹了口气,面有愠色。
“真是糊涂!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便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太上皇已经喋喋不休地骂了安亲王半个多时辰,没有半句重复。
“孤就说大郎这性子不适合当皇帝,他向来都是拿得起放不下,遇人遇事喜欢耿耿于怀……”
安亲王和昭仁帝虽一长一幼,但都是当今太后同胞所出,兄弟二人都继承了父辈的重情重义。
但很早的时候,太上皇就察觉到了长子和幼子的不同。
长子萧勉虽然貌若潘安,文韬武略兼备,却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认定了一件事,哪怕撞上南墙也很难回头。
幼子萧励天资较兄长稍差一些,却是个豁达乐观,胸襟宽广的性子,无论何事何人都能处得极好。
两兄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坚持己见,拿得起放不下,虽然天资卓绝,却总因情绪而影响对事情的决断。
另一个知错能改,拿得起放得下,天份稍差了些,好在刻苦勤奋,也听得进去苦口良言。
察觉长子的性格缺陷以后,太上皇再三思索,最终决定破除旧制,传位于幼子。
却没料到,还是迎来了这么一天。
云苓托着腮,将嘴里的瓜皮子吐掉。
“其实我倒也能理解安亲王,虽然不支持他所作所为。”
当然换做是她的话,可能萧壁城这会儿孟婆汤都喝了半碗了。
“苓丫头你说说,他怎么能花了二十多年都还想不透彻呢?”
“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感情在里面,越是付出的多,就越难放手,否则他过往所做的一切就全部打了水漂,真正成了笑话。”
那份交缠着恨的爱意早就把他拉入了深渊中。
太上皇叹了口气,久久不语。
此时一名婢女忽然进宫来报,“靖王妃,贤王殿下有要事相请,还请您随奴婢走一趟。”
“皇祖父,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太上皇抖了抖烟杆,“去吧,唉……”
云苓随着宫婢离开长宁宫,走了一段路后,不由得微微挑眉。
这个方向……似乎不太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