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我当然读过了。”张其金在作出回答后,他的脑子里就自动出现了一段有关《传习录》的文字,他就对邹若雅缓缓地说道:“小姨,我给您念上一段,您看我读过没有?”
张其金说完,就说道:
先生刚刚辞官回到越地时,没有多少朋友来探访,后来从四方来游学求教的人一天天多了起来。
癸未年以后,先生住宅周围的房屋就已经人满为患,像天妃、光相等寺庙,每一间卧室,常常是吃住在一起的几十人,晚间都躺不下,只好轮流睡觉,坐席谈话唱歌日夜不断。南镇、禹穴、阳明洞远近的寺庙,只要能站脚的地方,都成了志同道合的人的徜徉之地。先生每次要开讲座了,前后左右环坐听讲的人,经常不少于几百人,迎来送往,日日不停。
甚至有在这儿待了一年多的,还不知道姓名。每次到了分别的时候,先生经常叹息说:“你们虽然走了,但我们还同在这天地间,如果和我有相同的志趣,我也很自豪呀!”学生们每次听完讲座出门,从来没有不跳跃说好的。
我曾经听同门的前辈说:“先生拜南京兵部尚书以前,虽然跟从的人也不少,但也没有像如今在越地这样的盛况。这虽然说是先生讲学的日子长了,信誉日隆,但更主要的还是先生的学术越来越精密,感召力和实用性自然和以前大不相同。”
(我)说:以前南元善在越地刻印《传习录》,分为上、下两册。下册收录了先生的八封书信。其中在《答徐成之》两封信中,先生说:“天下人肯定朱熹否定陆九渊,这样的论断时间长了,想要反过来,十分困难。这两篇姑且算是为了调解朱陆之争,让人自己思考去得到收获。”因此,南元善将这两封信放在下册的开头,大概也是这个用意吧。
现在,世人已明白朱陆之辩的内涵。我刻印先生的《文录》时,把两封信置于《外集》中,主要是有些观点还不够完善,因此,现不作收录。
其余关于知行本体的论述,最详细的莫过于《答人论学》《答周道通书》《答陆清伯书》《答欧阳崇一》等四封书信。而论述学者日常用功学习的格物理论,最详细的莫过于《答罗整庵书》。
先生一生冒天下之非议,在万死一生的逆境中始终不忘讲学,唯恐我们不明道,而被功利和技巧所迷惑,以致沦为禽兽夷狄而不自知。先生终生兢兢业业地追求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境界,直到死去才停止。这种孔孟以来圣贤所独有的良苦用心,并不因学生和亲人的劝慰而有丝毫的减轻。
这种情怀,在《答聂文蔚》的第一封信中表现得最为详尽。这几封信,均按南元善以前所录的旧版本而收录。而揭示“必有事焉”和“致良知”功夫,用明白简洁的语言,让人听了就能动手去做的,莫过于先生《答聂文蔚》的第二封信,所以在此我也增录进来了。
南元善当时处凶险之境,竟然仍以讲授先生的学说为己任,最终遭受奸臣排挤,但他却因这一生能够听闻老师的学说而感到庆幸,绝没有分毫的忧愤和悔恨。他刻录《传习录》,人们只看到了他对于有志于学的朋友帮助很大,但不知他其时处境的艰难。我现在对其版本所做的增删,是出于对于目前情况的考虑,而不是我忍心去增加或减损。
王守仁是文武全才,他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文官掌兵符,集文武谋略于一身,做事智敏,用兵神速,曾拜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后因功高遭忌,辞官回乡讲学,在绍兴、余姚一带创建书院,宣讲“王学”。
《传习录》的前一部分,介绍了王阳明辞官回到越地后的讲学情况;第二部分对《传习录》的编排、刻印等有关问题作了些说明。
当张其金在跟邹若雅说完这些文字后,他问道:“小姨,我想听听您对《传习录》的看法?”
“我哪有资格去评论《传习录》,但我要告诉你,《传习录》之于王阳明,就像《论语》之于孔子一样重要,这一点从书名中可以看出,也是阳明弟子表达对老师的敬仰的一种方式。在日本,王阳明的《传习录》被尊为‘宇宙之书’,可在国内,它几乎没有什么名气,读过的人就更少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和悲哀。这也是我想让你和龙薇去研读这本书的原因。当然,如果你想了解阳明心学的话,你更应该去看看。”
“小姨说得没错,《传习录》作为人生的‘智慧之书’,无论是从为人处世,还是到齐家立业,再到平治天下,所有的生命情感尽在其中,人生中的绝大部分困惑,也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答案。我想,只要我和龙薇深读这本书,肯定能让我和龙薇走进心学的精深之处,找寻到人生真正的意义和获得永恒幸福的方法。同时也能帮助我和龙薇修炼出更加强大的,充斥于内心世界的神奇智慧,开启精彩人生的正向能量。”张其金激情地说道。
“只有这种想法还不够,你必须付诸在行动上,如果你能吃透这本书,你就能掌控自己的内心世界,再也不会受不良情绪的干扰,到那时,就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止你。”邹若雅说道。
“哪我问小姨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想问什么直接就行了。”
“好,那我想问小姨,您对王阳明《传习录》的掌握程度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