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练过合击术,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拼命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而在黑衣剑客和布衣青年中,他们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后者。
因为相比于黑衣剑客给人的恐怖压力,布衣青年的气息要平淡的多,想来实力也要弱上许多。
遗憾的是,在这两个选项中,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银白色的剑光亮起,割裂黑暗,在长街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
黑衣剑客的身影出现在了布衣青年身边。
砰!砰!砰!
连续的撞击声响起。
扈从们纷纷倒地,把后背留给一个强大的剑修,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一些。
只剩孟原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身边躺着七个扈从的尸体。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掌心沾满了温热粘稠的鲜血,有点腥,也有点甜。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孟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瞳孔涣散,表情因为恐惧而
变得格外呆滞。
“这招真帅!”布衣青年收起军用弩,赞叹说道。
黑衣青年说道:“当初顺爷教过的,只是尘哥你没有学。”
尘哥自然就是王尘。
戴着面具的黑衣青年便是谢淮。
就连黑衣老剑修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时来了齐郡城,又是怎么凑一块去了。
“我那是没有学吗?”王尘没好气说道:“我是学不会……”
事实证明,学剑是需要天赋的。
同样的剑招,谢淮看一眼就全明白了,耍两下就开始了举一反三。
可王尘别说举一反三,他练上个十天半个月,连外形都练不明白。
其他武学也是如此。
王尘真不是练武那块料,否则他也不至于天天背着个军用弩闯荡江湖。
两人走到孟原身边。
“什么味儿……”擅长用毒的王尘嗅觉极其灵敏,闻到了一股怪味。
低头看去,发现瘫坐在的地上的孟原屁股底下,一片潮湿。
他真被吓尿了。
王尘满脸嫌弃,嘟囔道:“堂堂折威统帅孟君集的儿子,竟然是这副德行……”
谢淮没说什么,转而看向街边,微微一礼说道:“孙长老,麻烦了。”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和尚,不修边幅且光着脚,穿一身破旧的僧衣。
正是当初谢周和关千云遇到的苦行僧。
被谢淮喊作孙长老的苦行僧叹息一声,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伸手抓出一道金光,化为金色的烈焰,一点不剩的焚毁了地面上扈从们的尸体和鲜血。
王尘大呼神奇,由衷地赞叹道:“孙长老你这一手,比我的化尸粉还好用。”
孙长老叹息说道:“罪过罪过……”
谢淮指了指孟原,说道:“还有这个人,也要麻烦孙长老了。”
孙长老点了点头,走到孟原身边,手掌抚上他的头顶。
掌心金光大作。
孟原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恢复了平静,紧张和恐惧的意味消失不见。
“好了?”谢淮问道。
孙长老点点头,说道:“等他醒来后,自然就会听你指挥。”
谢
淮说道:“多谢孙长老了。”
孙长老摆了摆手,转身向夜幕里走去,周围的阵法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消失。
……
……
相思院。
某个独院里的床几乎摇了整夜。
由于太累的缘故,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关千云和姑娘都还在床上睡的正熟。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两人。
“谁啊?”关千云没好气问道。
门外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楼东震。”
姑娘也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小脸上尚还挂着酡红,眼神懵懂地看了看关千云,心想你不就是楼东震吗?
关千云也一脸懵,直接骂道:“姓楼的你他娘有病吧?不就是用了用你名字吗,至于你大早上的来找我事?”
楼东震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和他互骂,沉声说道:“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听到他沉重的语气,关千云愣了一下,神情微凛,把满腹牢骚憋了回去,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孟原丢了。”楼东震直截了当道。
关千云道:“啥?”
楼东震说道:“孟原不见了。”
关千云切了一声,随口说道:“指不定在哪个青楼里睡着。”
昨晚孟原虽然恼火离开了,但关千云估摸着,他大概会换个地方继续喝花酒去。
楼东震摇了摇头,解释说道:“按照孟原的习惯,如果他确定在外面留宿,就会让扈从们回府,但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回来……还有,侯府已经找遍了各大青楼,都没有找到他们。”
关千云挑了挑眉。
真丢了?
这么大的人咋可能会丢?
“所以呢?他丢了你找我干嘛?”关千云斜了他一眼问道。
楼东震默不作声。
关千云沉默了会儿,说道:“不是吧?你们竟然在怀疑我?”
“我不怀疑你。”楼东震也沉默了会儿,叹息道:“但目前而言,你确实最值得怀疑。”
这一次关千云沉默了更长时间,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去他娘的……”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