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修瑾的车早已离去,他看到自己放在不远处的盒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兔子蛋糕因为这几次的折腾已经变得不成样子。
程书阳抱着盒子,一直没舍得撒手,他在心里问自己恨嵘墨么,可他突然发现他没有恨嵘墨的理由。
反倒是他二十年的所有快乐和温暖,都是这个以前被他仇视的人给的,那么多次被人欺负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感受到身后走过来的人,程书阳盯着兔子蛋糕哽咽到:"他会死么?"
唐卓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少年问的是谁,他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嵘少爷会不会死。
他的目光落到了少年一直抱着的盒子上,只听一旁的人缓缓说道:"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蛋糕"
唐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叹一声安慰道:"以后每年都会有的"
………
同瑞私人医院
修瑾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抵在眉心,他盯着暖白色的地砖,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不久前,在送嵘墨来医院的路上,嵘墨的那声修瑾让他久久不能平静,那一瞬心底涌现出的异样,让他有些迷茫。
手术室的灯光灭了,嵘墨被推了出来,修瑾立刻迎了上去。
"嵘少爷万幸没伤及要害,就是有点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
修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嵘墨被送进了专属病房。
房间里只留下了修瑾,他的视线落到了嵘墨包扎好的头上,心里一顿一顿的疼,随后他伸手摸上嵘墨温热的脸。
这小子真是吓死他了…
"叩叩叩"
修瑾缩回手,走向门口,只见唐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台摄像机。
"修总,这个应该是…"唐卓说着视线瞥向床上的人。
修瑾拿过摄像机:"没人看过吧?"
唐卓咽了下口水:"没有"
谁有那个胆子看啊,开门的那一幕,他都怕修先生把在场的人都灭口了…
"出去吧"修瑾点了点头,说完就要关门。
唐卓大着胆子开口道:"门外有个男孩,之前嵘少爷和他在一起的,现在等在外面就想看一眼嵘少爷再走"
修瑾皱起眉头,听到和嵘墨在一起这几个字时,他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不见"
"………"唐卓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的修瑾,没敢再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病房中,修瑾坐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那台摄像机,他居然有些不敢看里面的内容。
算了,还是销毁吧。
看到嵘墨脖子的那刻,只有他知道当时忍了多大的怒火,甚至一瞬间他想戳瞎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现在让他去看这个摄像,他实在没有勇气。
床上的嵘墨指尖轻轻的动了动,口中传出微弱的呢喃:"修…瑾"
修瑾的注意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迈开步子走到嵘墨身边。
"嵘墨?"
嵘墨缓缓睁开眼睛,头上剧痛无比,脑子像要炸掉一样,他视线模糊了片刻,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和以往眼中的薄凉不同,那双眸子满是担心。
嵘墨突然有些恶趣味想逗逗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你是…谁?"
修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带语气都变了:"你,你不记得我了?"
他起身就要去叫医生,嵘墨无力的抓住了他微凉的手。
这人真不经逗,这么容易就当真,嵘墨决定不在逗他,开口道:
"你是…修先生"
听着床上的人叫自己修先生,他心里竟然有些不满…
不过既然嵘墨没有失忆,他还是松了口气,拽了把椅子坐在嵘墨身边:"以后别叫修先生了"
"不叫修先生叫什么?"嵘墨眼珠看向修瑾,现在他只有眼珠能动,头不动都痛的不行。
修瑾盯着那人的桃花眼,皱了皱眉头:"你随意"
切,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叫他修瑾,还嘴硬。
嵘墨的恶趣味又上来了:"好,那我知道了"
他张了张嘴,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里闪过慌乱,修长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那两个字"
"………"
两个人离的很近,修瑾半个身子撑在嵘墨的身上,一只手撑在他枕头边,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他能清晰闻到男人身上的古龙香和淡淡的烟草味。
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嵘墨眨着桃花眼,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修瑾也看着身下的人,手心是那人温软的唇,他视线下移,落在嵘墨白皙的脖颈上,那里还有淡淡一圈红印。
他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背对着嵘墨整理了下外套,压下心底的异样。
他真是疯了,居然会想到嵘墨带着那种东西的样子…
嵘墨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铁树要开花了,他攻略的任务有希望了,不枉他受的这些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