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看到嵘墨转瞬即逝的错愕。
张陆很满意嵘墨的反应，多次交锋，他总算拿到点主动权。
摊开记录本，写上名字，张陆抬眸扫了眼嵘墨，"今天我来替吴护士查房"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还会出现幻视幻听么？"
人在他身前站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嵘墨美眸中闪过兴味儿，起身走到张陆面前站定，"你就这么想和我说话么？"
"………"，张陆推了下眼镜，不想说废话，他换班就是想制造和嵘墨说话的机会，"时间有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如果嵘墨还和他打马虎眼，他不会在猜第二次。
嵘墨眯了眯眸子，人家已经拿出诚意，表明立场了，在逼下去就是他不懂事了。
"出院会诊评估成员名单，出院测试题答案，我要全部"
"全部？"，张陆一怔，眼神透着怀疑，"你记得下么？"
"那是我的事"
记不下，他这不是有白团子么？还有这两个飞来飞去的小人。
两个小人在空中做了个晕倒的动作，样子很滑稽。
经过几天相处，嵘墨已经能控制自己不被这俩小家伙影响了。
只要不遇到触发身体本能反应的事，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记忆，也能窥探一些。
得到指示，张陆确定嵘墨已经找到从精神病院出去的办法。
眼珠提溜一转，他微微一笑，问道："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帮？"，嵘墨眉梢轻挑，"我不追究你已经是我的容忍极限了"
两年期间，因为药物折磨原身受过多少痛苦，这笔账他都还没找张陆算呢。
白团子非常赞同嵘墨的想法。
张陆沉默片刻，小声道："你不怕我告诉我杨凡你要出院？"
嗯？这是在威胁他么？
嵘墨笑意逐渐冰冷，"那又怎样？"
"你已经没用了，他还能用谁对付我？李木木么？"
张陆一时语塞，虽然嵘墨说的是事实，可他还是好气哦，什么叫他没用了？
看着嵘墨胜券在握的样子，他憋了一肚子火。
"我知道了。"
张陆深吸口气，又简单询问两句嵘墨这几天的状况走个过场。
做完这些后，合上文件夹，路过嵘墨时脚步顿住，"你真像变了个人似的"
嵘墨笑而不语。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角落里李木木举着书当大树，他眼睛鬼里鬼气四处乱瞄。
看见嵘墨时，挪动着小碎步，背过身去，把屁股朝着他。
"傻小子"，嵘墨摇头失笑，站在空荡的房间里，抬眸望向监控。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精神病院里安然度过半月。
"团子跟着张陆把答案复刻一份"
"好哒，宿主大大"
成败在此一举。
精神病患者出院评估，是院方根据病人治疗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测试的。
原主一直发疯，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这两年来一次评估都没有过。
所以这次评估对他来说事关重要，过了，他就可以申请出院。
这么些天在人前装柔弱，克制自己，护工，病友，以及主治医生，药剂师，全部都成了他出院最好的证明。
就只差这份答案！
白团子想想这些天的心酸，拿出小手绢，"我们可算熬到头了呜呜"
"庆幸还早，有一个人也在评估成员里"。嵘墨潋目沉思，"而且从没有出现过"
白团子小手绢一收，"谁？"
"床位医生"
"大大是担心他是气运之子的人？"
嵘墨点点头，他确实拿不准，毕竟没接触过。
算了算了。
至少也云开见月，不差他一个。
张陆办事效率很快，他把答案打印成几本童话书，穿插在其中，以亲友探视的名义带到病房中拿给嵘墨。
用的还是杨凡的名头。
嵘墨听到时，摇头失笑，看来张陆对杨凡也早就不满了。
拿到书嵘墨就与白团子复刻的那份进行对比，答案完全一样。
他很满意把书扔在一边，"不错，这小子没给我耍花招"
"宿主大大，你不背题么？"，白团子趴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嵘墨。
"你那不是有答案？"
背个屁，他什么脑子能一下子记住那么多，当他是计算机啊？
"………"，宿主大大偷懒，勤快的就成了系统，白团子幽幽叹气。
"你不乐意？我在这整天和人斗智斗勇，差点被电击，药物迫害，你有什么不乐意？"
白团子被怼的哑口无言，"我也没说什么呀嘤嘤嘤"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