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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安回来时一群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只剩下二麻子和神神叨叨的米拉还清醒着。
他找一圈没看见嵘墨的身影,酒气熏得他捏起鼻子,朝二麻子示意,"嵘墨呢?"
二麻子指了指楼上。
郑秀安应了声想起什么又问:"听说你朝他开枪了?"
二麻子没说话,郑秀安见怪不怪,"那娃胆小,你别吓着他"
"他想跑"
郑秀安嗤笑一声,"深山老林他能跑哪去?不懂事的小家伙跑丢几次吃吃苦就知道该跟着谁"
话落二麻子没吱声,郑秀安扫了眼烂醉如泥的一群人道:"你把他们叫起来都回去歇着,我上去看看"
说完他调转脚步上了二楼。
最里头那间屋子门合着。
他走过去摸出钥匙打开门,白皙的背脊暴露在眼前。
弯身脱鞋打算上床休息的嵘墨听到动静身子一僵,站起身回头看向门口。
视线相对,一脸温和带着书卷气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愕然看着他。
显然他也意外自己光着身子。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嵘墨想大家都是男人,如果他拿起衣裳遮才真叫人觉得奇怪。
于是面色平和的问,"郑老板有什么事么?"
郑秀安回过神,青年生的漂亮,有点雌雄莫辨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说话时挑着,妩媚勾人,不管看上几次,还是会让人惊艳。
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咳,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
"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是秘密出行,他们也是怕你出去乱说,误会一场,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我静静看着你骗,嵘墨在心里翻着白眼,嘴上还是很给面子道:"我知道,莽哥他们人挺好的"
郑秀安很满意嵘墨识时务,他们这行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嵘墨配合会省很多力气,毕竟他也不想忙着应付机关的时候,还要提防嵘墨跑路。
"嵘老弟仁义,你放心钱我肯定不会差你",郑秀安笑容温润,转头扫了眼丢在桌子上的人皮面具,道:"面具坏了吧?我给你补补"
还挺会做人,嵘墨内心腹诽,默不作声看着。
郑秀安走向桌前,将面具摊开,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找到工具开始修补。
看着看着,嵘墨嘴角抽了抽,扫了眼白团子问,"他的包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白团子抬起头,"他们定的是两人一间屋子"
"………",嵘墨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形还是来了。
他今天要和气运之子睡在一起么?
郑秀安专注手上的动作,想起进来时看见那一幕对嵘墨道:"你要洗澡的话去楼后头那条河,但别跑太远,这儿地势复杂,小心迷路"
"哦,好…"
其实他是在警告人别私自逃跑。
嵘墨哪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利益目前不冲突,他本来也没打算像原主一样傻傻的逃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郑秀安捣腾面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郑秀安擦擦额头上的汗,把面具递给嵘墨。
"戴上吧,记得在伤口的位置贴上创可贴"
嵘墨点点头,眉眼垂着看上去不是很开心。郑秀安以为他是不想戴面具,笑着安慰:"你外表太惹人注目,也是没办法,先忍忍吧"
初见嵘墨时他就记到了现在,比女孩生的还白嫩可人,这样的人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个长年沾不到荤腥的大老粗,要是见着了准会像见了肉的饿狼。
想到这儿,郑秀安又补充了句,"在人面前别摘下来"
他要借嵘墨的命格找到秘宝,在找到古墓前他得保证嵘墨的人身安全。
至于找到以后如何,嵘墨就自求多福吧。
郑秀安眼底闪过精明。
嵘墨戴上面具,确保严丝合缝从柜子里找到一套干净的衣裳拿在手里走出房间。
大堂只剩下那个神神叨叨的米拉,听到他下来起身一直跟着他。
"你…有事么?"
直勾勾的视线看得嵘墨头皮发麻,米拉朝他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大黄牙。
嵘墨向后退了两步,米拉口中念叨着奇怪的咒语,眼睛一直跟着他转。
这医生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病患吧?嵘墨汗颜,说了句,"没事我走了"
快步跑走。
在他离开之后,米拉突然对着嵘墨离开的方向跪了下去,摇动着手中的珠子,鬼上身似的身子不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