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摊在床上,长叹口气,"原主命不好啊,绕来绕去,还是给人做嫁衣,便宜了别人"
"轰隆!"
一道闪电乍破夜晚的宁静,在空中蜿蜒曲折而过。
"下雨了?",嵘墨从床上爬起,看向天边。
乌云很快铺开,豆大的雨砸下来没一会儿变成针连成线。
刚还是晴天,那么大的月亮。
怎么会下雨?
嵘墨拧着眉头,雨声很大在山涧回响。
身后的门打开,郑秀安站在走廊,半边脸隐在阴影下。
"嵘墨你没睡?"
"啊?",嵘墨回过头,摸着脑袋笑笑,"雷声太大,吵醒了"
郑秀安沉默无言,走进来拿起背包,从柜子里拿出两套雨衣,将其中一件放到扔给嵘墨。
"穿上,我们上山"
"这个天上山?",嵘墨愕然,来时天晴山路都不好走,这时候上山万一赶上泥石流怎么办?
郑秀安不做多余解释,只是催促他,"你速度快点,"
话落,自己套上雨衣,背上包走了出去,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房间。
"靠,他好像早就知道会下雨…",嵘墨拿着雨衣,面色复杂
郑秀安一定是知道了古墓的位置,才会连夜上山。
出来时,黄达在郑秀安身边拿着那张兽皮。
他们没有开灯,走廊一片黑暗,雨声格外清晰。
借着他们点起的头灯观望一周,人一个不少。
"老板,都准备好了",林莽手持一把细长的手电对郑秀安开口道。
这么危险的事情,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嵘墨抿着唇跟上。
巫寨彻底沉寂,仿若一座死城,看不见一点白天时的烟火气。
郑秀安带着队伍一路警惕摸出寨子,他们似乎习惯雨里前行,步伐迅速矫健。
嵘墨没那个本事,雨衣只防身上不湿,打在脸上模糊视线,根本看不清路。
"你别掉队"
走在他身后的刘杰嫌他太慢,一只手拎着他把嵘墨往前托。
"我观测到的位置就在那边前头",郑秀安拿着手电照在远方一处山涧。
看着不远,实际上要走很久。
嵘墨体力还算好,可他现在是个普通人,于是适当表现出吃力。
走着走着就慢出别人一截。
"我不行了,能不能休息下!",嵘墨摆着手,任由刘杰怎么托都站着不动,弯身喘着粗气。
其他人全部停下来看向他,视线如同一把把刀子扎在他身上。
没有人会喜欢拖油瓶。
嵘墨依旧我行我素,他只是个行外人,什么都不懂,摆烂很正常不是?
再说是这些人要借他的命格,换种说法要求他庇佑,凭啥和他比比划划?
打定他们没下墓前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嵘墨心安理得地拖后腿。
"山里危险,不能停留你在坚持下",郑秀安出言安抚嵘墨。
其他人有气只能憋在心里。
"老板,我长这么大没走过这么久山路,腿都要没知觉了,在走下去会死的"
嵘墨干脆不顾及泥泞,坐在地上看得一群人咬牙切齿。
郑秀安冷冷看了眼嵘墨,对刘杰道:"你背他一会儿"
"………",嵘墨神色微凝。
刘杰二话不说把嵘墨扛在身上。
"好了,继续赶路",郑秀安神色淡漠,雨夜下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嵘墨知道,如果自己再生事,恐怕就要被绑到山上去了。
他很识时务地在人背上扒着,哪怕位置有点不舒服也忍在心里。
知足吧,别人都走着,他还有人背。
一行人走了两个小时,雨势渐歇,被雨水冲刷后的山林弥漫着泥土香。
他们很幸运,那么大的风雨都没有遇到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
嵘墨几乎被人背着走完全程,到达目的地一群人满心扑在古墓上,把他这个吉祥物忘在一边。
黄达从腰间拿出个细长的铲子,插进土里一点点向下探。
酒桌上人说过,这是他们那行专业下墓工具,厉害的人一探甚至能直接摸清主墓位置。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仙。",换过几个位置后拔出,黄达笑道:"成了,就这儿!"
林莽弯下身,手指捻了捻工具上的土,抬眸问,"墓室位置?"
黄达极为自信,拍着胸脯保证道:"就算不是主墓室,也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