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的包子铺只开到中午,这会儿都准备收摊了。
看到他一脸的伤,刘伯顿了下,跑过来,皱着眉头问他:"我还念叨你今天怎么没来,这又是怎么了?"
嵘墨低着头看一眼零零星星的客人,快收摊,现在已经用不到他了。
刘伯看穿他的心思,从收钱的箱子里摸出两块钱,"正好,你给刘伯把碗收回来"
看到钱,少年眼睛一亮,接过来很开心的应下,小跑着去摊上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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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给哥俩衣裳的就是刘伯的老婆,前不久被喝多的嵘征痛骂一顿。
那混账从老婆跑了后,特仇恨女人,骂的相当难听,在之后就不满刘伯帮嵘墨的行为。
用她的话说就是捞不着好还惹一身腥。
"你怎么又让他来了?",女人站在店门口,看嵘墨手脚麻利的做事,五味杂陈。
"他那个爹就是白眼狼"
没有她家给钱,他哪来的酒喝,她还特意把儿子的衣服留下来给嵘墨送过去。
结果倒好。
嵘征指着她鼻子骂她抠。
还说就他儿子那麻利劲,去哪都能赚钱,就她活不起给那么两个钱。
吵完架,她气得两天没睡着觉,要不是看嵘墨可怜,真不想让他来了。
嵘墨捧着一摞碗,熟练地放进,水槽看到他甜甜的叫了声,"麦春婶子好"
女人紧皱在一块的眉头松动些许,哼了声回到屋里,眼不见为净。
嵘墨抿着唇,无措地站在那里,抓着衣角。
"你看,你对孩子使什么劲",刘伯啧了一声,回身安慰嵘墨:"嵘娃别放在心上哈,你婶子不是冲你"
"我知道"
嵘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我爸爸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
刘伯一个粗汉子面对一个瘦弱孩童的道歉都难受的不是滋味,最终他拍拍嵘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嵘娃好好长大,长大就不苦了"
"嗯…"
孩童声音有些哽咽,眼眶红红的闷着一股惹人心疼的倔劲,回身刷着水槽里的碗。
手上的伤在冷水中被泡开,手指肿的像馒头。
但孩童没喊疼,只是默默擦掉眼泪,干活干的更加卖力。
刘伯又从抽屉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嵘墨:"辛苦你了"
这回嵘墨没有要,"我没帮上什么忙,不能要刘伯的钱"
"给你你就拿着"
嵘墨摇摇头,往后躲,"明天我早些来明天您再给我"
"………"
刘伯捏着钱的手微微颤抖,半晌把钱揣回口袋:"好,明天也是一样的"
嵘墨朝着他笑着挥挥手,随后身影消失在巷口。
他去小卖部给嵘征买了一瓶酒,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进门就见嵘征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瓶酒,脸色通红,地板上摆着扑克,这是他的日常,自娱自乐。
看到嵘墨回来,他习惯性像往常一样讥讽,"这么早回来,赚到钱了么?"
嵘墨没说话,径直走向他把酒瓶子放在矮桌上,酒瓶撞在桌面发生声响,嵘征大着舌头怒骂:"你个小白眼狼摔打谁呢?我看你皮又痒了"
他边说边抽裤腰带,要打嵘墨。
就见嵘墨拿起酒瓶子,"你喝不喝?"
"不喝我摔了"
"你给我放那!胆子肥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嵘墨目光冰冷,自下而上的视线丝毫不虚,"爸爸是不是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了?"
嵘征一脸茫然的样,很明显就是没记在心里。
嵘墨冷笑,"要不要我帮爸爸回忆回忆?"
他干一天活,本来就不爽,这个老登还敢往枪口上撞,找死!
对上嵘墨越发阴森的视线,嵘征想起来自己被打的事,看嵘墨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对,他差点忘记嵘墨中邪了。
明天得找巷口的半瞎给嵘墨驱驱邪,等嵘墨正常,看他不打死这个不孝子。
嵘征老老实实坐下来继续喝酒。
嵘墨走回卧室,开门在角落里找到缩成一团的嵘澈。
小娃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捂着耳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被人丢弃在街角的小流浪。
"小澈?",嵘墨蹲下身把嵘澈从角落里拉出。
小娃娃脏兮兮的小脸被眼泪冲出一条条水痕。
看到他,才敢大声哭出来。
"呜呜呜哥哥",他捂着耳朵,哭得难声嘶竭力。
嵘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拉开嵘澈的手。
只见嵘澈耳朵里流着血。
"你这是怎么搞的?"
嵘澈哭的痉挛,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嵘墨一下子抱起他往外跑。
"你干嘛去!",嵘征看到他,在身后叫嚷,"给我站住!"
嵘墨没有理会身后骂骂咧咧的嵘征,带着嵘澈一路跑到卫生所。
这会儿傍晚,医生都下班了,只剩下一个值班大夫,嵘墨一股脑冲到医生面前,语气焦急地道:"医生,我弟弟耳朵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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