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博望号行驶到了广东福建交界的海域。林海正在给几个跟班讲授阿拉伯数字,陈耀祖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心想这玩意和苏州码子就是一回事,不过写起来简洁一点,有必要另搞一套吗?
这道闪电几乎是当头落下,水手们差点都以为自己要被劈中了,一时间个个面目狰狞,在刹那的光亮之中形如鬼魅,却又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
急切的叫声从八九丈高的望斗上传来,底下的缭手这下听真切了,一骨碌从地上滚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落帆!快落帆!暴风雨来了!”
轰隆一声,一道炫目的闪电从云间降落,宛如天神雪亮的刀锋,一下斩裂了黑暗,博望号上瞬间又亮如白昼。
林海则专心在艉楼官厅里培养几个跟班,主要是识字和算术两项,珠娘和七仔也在一旁跟着复习。
“都他妈站稳了,舵工把住舵……”石壁顾不得脑袋疼痛,扯着嗓子大吼。
几乎就在石壁抽刀落帆的同时,米格尔也带着手下在迅速收起首斜桅上的斜桅帆。这是一面方形软帆,好在面积不大,收帆还算及时。
“还他妈落个机巴!”石壁一脚踢开前桅下的缭手,抽出刀来连砍几刀,斩断了升帆索,重达数千斤的硬帆一下子哗啦啦落了下来。
好在石壁和米格尔都是老船长,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处理起来也毫不含糊,否则船上很快就会失去秩序。这两人各有各的心腹骨干,谁的人闹事谁领走按船规处罚,并没有丝毫护短。
连续的好天气让水手们放松了警惕,主桅底下当值的缭手正靠着桅杆闭目养神,突然被打扰了清梦也没什么好脾气,当即仰着脖子冲望斗吼道:“你个狗日的阿班撞见五道将军了还是怎地?鬼叫个逑啊?”
闪电之后就是连天彻地的倾盆暴雨,豆大的雨点密密匝匝从云层中降落,在天海之间织成一幅横亘百里的巨大雨幕,将墨色的天空和灰黑色的海面连为一体。
这下就体现了硬帆的优势,要是西式软帆,那还得爬桅杆收帆,磨磨唧唧搞半天黄菜都凉了,碰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基本就是船毁人亡。
石壁没来得及躲闪干净,脑袋上挨了竹筒撑条一砸,顿时眼冒金星,幸好此时前桅帆的主体都已落地,不然这一下足够要了他的命。主桅和后桅的缭手反应过来,赶紧抽刀斩断升帆索,三面硬帆几乎是瞬间就全部落下。
这雨幕在嘶吼的狂风中回旋飘荡,张牙舞爪好似择人而噬的活物,雨点被劲风裹挟,打在脸上像冰雹一样生疼生疼。
突然,一头巨浪打来,十多丈长的博望号宛如一片枯叶,毫不费力地被抛上浪尖,紧接着又落入谷底,无助地在海浪中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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