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说着又叹了口气:“此人实是有鬼神莫测之能,竟能预知未来之事,否则当初又怎会做出毁生祠之举?”
“大兄,你这说的也未免太玄了罢”
&t;divtentadv>“一点也不玄,我早上已仔细想过。李魁奇那厮如果是贪图黄老贼的赎金,为何偏偏在此时行动,在魍港不是更容易下手么?他定是和刘香一样,被林海策反了,黄老贼也一样,表面在替我等运作招安,实际却是在替林海做说客。”
“所以林海让李魁奇救走了黄家公子?”郑芝鹏仍是感觉不可思议,但却不得不承认族弟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就是如此,前两天到同安增援的那所谓海坛游,定然就是林海。”郑芝龙说着又道,“我早该想到的,朱都爷调海坛游来同安作甚?守县城有乡兵就足够了,若要攻厦门,加上区区海坛游又济得甚事?”
“有理,有理”郑芝鹏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大当家,我们如今该作何应对?”
“我也不知”郑芝龙无力地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已方寸大乱,但又不能在众家兄弟面前表露,只能是请伱来参详一二。”
郑芝鹏哪有什么主见,思量片刻后道:“大当家,何不请王、叶两位头领来商议一番?”
“大兄言之有理,去叫那两人来罢。”郑芝龙缓缓点头,他之所以不敢在手心还有人会叛变。但王梦熊、叶大经这两位却是靠得住的,他们在团伙中根基尚浅,而且也绝无可能投向朝廷。
“是,大当家。”郑芝鹏向族弟告辞,一会儿就把王、叶二人带了进来。
听完郑芝龙的判断后,叶大经不屑道:“大当家,我军尚有万人之众,何须忧虑?”
“大经说的有理。”王梦熊点头道,“要真是那姓林的来了,这便是朱一冯那老狗的底牌,我等只需打赢林海,那老狗想不招安我等也不成了。”
“话虽如此,但那姓林的有夺天地造化之功,鬼神莫测之术”
“大当家,这话我是不信的,姓林的要真有这本事,东山之战时他为何要选择有兵驻守的宫前湾登陆,大当家从铜山城撤军时他又为何不知?”王梦熊说着又道,“至于他绑架苏杭织造,我估计八成是被敲诈得狠了气不过,结果歪打正着碰上魏公公垮台了。”
这番话总算是给了郑芝龙一丝安慰,他接着又道:“但我军如今连一条船都没有,怎么打?”
“嘉禾屿西侧到海澄县不过两里,那里是划桨船的天下,我们只要多造些舢板,就可以从海上突围。而且,我觉得那厮定然会登岛求战的,我们就在岛上跟他打陆战,打赢了再去海澄也不迟。”
“如此说来,局势还有挽回的可能?”郑芝龙总算是振作了精神,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已经别无退路了。
“当然,我军的陆战队也不是吃素的。”王梦熊说着又道,“不过那姓林的也不容小觑,厦门城中粮草充足,我们先婴城固守跟他慢慢磨,待他师老兵疲之后再出城击之。为了消耗他的兵力,我们最好在护城河外再挖一道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