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吴小弟,你这是怎么了?”
明眸善睐的轻轻一转,将整个屋子的景色尽扫在眼中,落到一角的时候,卡丽娜一眼就发现了椅子上那两个叠罗汉的躺在一起,宛如晒得半干的咸鱼一样的人。
“我被暗算了。”哼哼唧唧了一个上午,眼看是丽娜大姐发话,我才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暗算?被谁暗算了?”卡丽娜饶有兴趣的问道。
“被我身边隐藏最深的人。”
“笨蛋小凡还好意思说,都是你的错。”听到这句,大家,包括小幽灵都以为我是在说她,这小圣女当然不乐意了,一口又咬了下来。
“哼,区区凡人,根本不可能了解我内心如海一样深的忧郁。”无力反抗,我只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那俯视众生的理想不能被人所理解,自己的愿望无法受人所拥戴的忧伤。
众人皆醉我独醒,没错,我现在已经是中二大魔王的最高境界了,和手臂上眼睛里的封印什么的,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
“好像已经没救了。”见某德鲁伊从嘴里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却又阴森森的,宛如诅咒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喃喃自语。完全陷入到了一个别人完全无法触摸也根本接近不了的世界,卡丽娜苦笑一声,放弃了对对方的治疗,和其他人打起招呼。
但是有一个说“不”,他最擅长的就是和那些放弃治疗的家伙打交道,因为,他也是同道中人,和某人间歇性放弃治疗不同,很早就已经彻底的告别医生和药物那种。
“吴老弟,有什么悲哀。和我说吧。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藏着掩着。”
不知何时原地复活加瞬移出现的高特大猩猩,上前几步,用充满男性魅力磁性的低沉有力嗓音。宛如一股来自海边的充满力道和温柔的风。发出心灵上的抚慰。
不近生的小幽灵早就闪一边去了。像只小母豹一样,对无礼接近的高特呲牙咧嘴发出恐吓,可惜。这货是唯数不多可以无视小幽灵杀气的家伙,你要问为什么因为他智商太低了,比如说对着一颗石头发怒有用吗?
“你?”我斜眼瞟了他一下,不屑的重新扭过头去,多一眼也不看。
“愚蠢的人类哟,明明总是穿着将自己封印束缚起来的衣服,带上伪善虚假的面具,却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掏心交流的嘴脸,太肮脏了,果然人类只有在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间才是纯洁的吗?”
依然没能从中二世界走出来的某德鲁伊,火力全开的说道。
“原来如此,吴老弟,你说的话,我懂,我懂啊!”
高特大猩猩忽然莫名的哭泣起来,那张威严的国字脸流下两行整齐的泪水,仿佛苟活于世间数十年终于得一知音,瞬间就高山流水,春阳白雪起来。
“那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人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原来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吴老弟,没错,衣服只是封印束缚我们本性和灵魂的障碍,理解了这一点的你,加入我们吧,加入羊骡鸡小队,让我们一起去河边迎来新生噗喔!!!”
高特大猩猩话还未说完,就被气冲冲走上来的卡丽娜一记从天而降的落肘颅骨碎击倒在地,原地复活读秒,再起不能。
看到高特那么惨,我终于坐了起来,心有戚戚然之余,感觉内心这份忧伤被人分担了,心情稍微有点舒畅,就好比开局打野遇到的全是夺命双熊却拿了一血。
“丽娜大姐,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你们。”瞅了一眼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高特,我抬起头,对眼前的暴力格斗御姐好奇问道。
“阿卡拉没有告诉你吗?我和高特带队去巡逻营地的魔法阵去了,每年都要有那么一次,这样才能确保新人冒险者不发生意外。”
我了然的点头,原来是去巡逻魔法阵了,前面也提到过,能够形成五大区域体型分布的怪物实力,就是依赖历练区域下面的魔法阵,这几乎算是联盟的绝密之一了,卡丽娜担当起了这份重任,明显是她的出色能力,已经获得了阿卡拉的信任。
反正比不靠谱的老酒鬼好多了,就算是高特,在该严肃的时候也会严肃以待,不像老酒鬼,几乎就每个正经样。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吧,几乎兜了小半个罗格,无聊死了。”卡丽娜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难得的抱怨了一句。
的确很无聊,又不是战斗,巡逻,救人,只是跟几个法师一起去检查魔法阵,还要把整个罗格历练区域逛一圈才行,再加上大天冷的,连公费旅游这种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找不了,光是想一想我都觉得无趣,但是偏偏又是极为重要的任务,不仔细检查一遍,万一哪里出了漏洞,极有可能让许多新人冒险者团灭。
幸好阿卡拉没有把这种琐碎的不能再琐碎的任务交给我这个打杂长老。
“难得回来了,阿卡拉奶奶多少也会放点假吧,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说。”
“还是吴小弟知道我,来,抱一个。”说着,这豪爽的大姐姐真的抱了过来,踩在高特的尸体。
“还有维拉丝,我想死你的手艺了,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抱了我一下,卡丽娜又将目标锁定她的亲密好友兼后辈维拉丝。
“丽丽娜姐姐。别这样,呜呜,别忽然就抱过来。”
“是不是我的身体只允许大人一个碰触,其他人谁也不行这样想,真的是这样想?”
“丽丽娜姐姐!”维拉丝完全斗不过卡丽娜,脸蛋迅速通红起来。
“好可爱,真是太可爱了,去历练一趟回来还是那么可爱,怪不得吴小弟老是叫你害羞的小狗狗。”
“呜呜呜”看到仿佛可怜的摇着小狗尾巴,投过来求救目光的维拉丝。我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吴师弟”就在这时,一道拖得老长的嘹亮叫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光听这音量就知道是谁来了。
“西雅图克师兄。早不早晚不晚的过来。可没有早餐可以蹭了。”我伸着懒腰走出屋子。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不是我,是他,是他。”西雅图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气息。指了指他旁边。
顺着他的指向一看,我的钛合金狗眼当时就被晃瞎了十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