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璀璨,金碧辉煌,给人的感觉过犹不及,透露出一股子冲天的庸俗气息的龙巢里,连绵起伏的巨大金币山与价值连城的宝藏堆纵横交错,遍地财富的金灿灿大厅,蕾奥娜一脸的心若死灰,生无可恋。
不应该是这样,明明不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在她的想象中,本应该是自己夹在笨肥龙和笨蛋德鲁伊之间,左右为难的局面,甚至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笨肥龙忍不住怒火对那个笨蛋德鲁伊动手!
自己该怎么办?到底是上前阻止?还是拼命上前阻止?
虽然并非自己的意愿,但无论如何,蕾奥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那笨蛋确实有些已经无法分离的孽缘,所以说,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不甘心,在这种时候,也得挺身而出保护那个笨蛋。
是的,设想一下,在一个风雨交加的肃杀黄昏,两个男人眼中闪烁着无比仇恨的目光,大战一触即发,笨蛋德鲁伊即将要被秒杀,自己站在两人中间,亲情和孽缘交织,左右为难,忠义?两难全,最后握紧双拳,威风凛凛的抬起头,两眼透露出金光隐现的决然目光,凝视着要为自己决一死战的两个愤怒男人。
发自灵魂的发出怒叱!
你们两个别再为了我而打了!
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你们男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然后,已经势如水火的笨肥龙和笨蛋德鲁伊,在自己声嘶力竭,情真意切的哭喊声中,终于幡然悔悟,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好吧,蕾奥娜得承认,在回来的前一晚熬夜看了本明明很烂俗又偏偏想要继续看下去的骑士,里面也有类似的情节,自己或许,大概,可能受到了一点点影响。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源于生活,不是么?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悲剧,人们又怎么能凭空想象出来这样的剧本呢?
所以,蕾奥娜童鞋,下意识的给自己拟定好了剧本。
本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两个男人的第一次碰面,正如她所设想的一样,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一触即爆的炸药桶气息,全都是笨肥龙那边散发出来的,笨蛋德鲁伊这边到像个湿透了的哑炮,泡了水的公鸡,剃掉毛的哈士奇
突出一个巨怂。
能理解,能理解,毕竟这笨蛋占了大便宜呸呸,本公主才没给他占便宜总而言之这笨蛋怂就很正常了,他哪来的底气敢对着笨肥龙发火。
ok,演员已就位,场景道具也齐全了,气氛也有了,接下来就该女主角登场了。
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高贵,温柔,善良,美丽,不幸的,忧伤的公主殿下,在亲情和爱划掉:待纠正情之间痛苦徘徊,左边,是孽缘已深的男人,自己不愿见到他受伤;右边,是生养之恩的父亲,自己不欲对他出拳,这两份煎熬痛苦交织在一起,又诞生了更多的痛苦
本来应该是这样,明明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接下来画风怎么就变了呢?
蕾奥娜一脸茫然的蹲在角落,疑在做梦的眼神,忍不住再次撇了大厅中央一样,那股子了无生趣的感觉越发强烈。
那两个人是谁?
那两个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的家伙是谁?
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一定是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一个怪诞而漫长的梦。
“嗝”满脸醉态的哈迪,打了一个满足的酒嗝,忽然一跃而起,落在一座数米高的金币山上,弯腰一阵翻找,镶满名贵宝石的金色头冠,随意的套在脑袋上,无数彩钻串联的梦幻织带,耷拉的半挂着肩膀,以及雕刻着巨龙双翼的无上权杖,似仪仗棒一样挥个不停。
“快看快看,现在的我像龙王吗?”
醉意酣然的哈迪,一手叉腰,一手高抬权杖,圆乎乎的胖脸摆出了严肃姿态,大概是织带勒的有点紧,他下意识的将高高凸出的肚子往上托了托,喉咙一阵涌动,长长的酒嗝再次从嘴里哈出。
某人也不甘示弱,打擂台似的跳上另外一座金币山,同样弯腰一通翻找,最后找来一柄黄金宝剑,一面水晶盾牌,持在手中,还差面披风,一时没法找着,只好在物品栏里弄了张厚实的棉被胡乱挂在肩上,举剑迎盾。
“我呢我呢,现在像不像救世主?”
话刚落音,棉被就从背上滑落,软绵绵有气无力的瘫在地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醉得不行的男人再次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将身上的行头扒拉了一扔,你一杯我一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载歌载舞。
赶过来的艾卡莱伊和洛伊尔,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白龙母女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她们本来是过来救场的,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给她们再加个十倍的智商,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展开。
以及,躲在门外准备看戏的白龙大叔,此时更是以完全不符合冷酷浪子的形象,震惊的张大嘴巴,下巴都快垂到地上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他们。”蕾奥娜面无表情,双目无神。
完了,又疯了一个。
艾卡莱伊和洛伊尔相视一眼,越发感觉到诡异,两人眼神沟通数秒,取得了一致意见。
不管怎么说,尽快结束这场诡异的闹剧再说。
本以为面对两个喝了个烂醉,眼看着就要拜把子的男人,将他们各自拉回去会异常的艰难,没想到,母女俩只是上前一扶,还未开口,对面似乎就已经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互相搭肩的手臂一松,迅速分离。
“下次下次再一起一起喝个痛快”
“就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不来是小狗!”
“行,到时候见,一定见。”
“随约随到。”
“没问题,准时到,提前到。”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男人式的干脆利落,不用白龙母女搀扶,两人转过身,说走就走。
不知道为啥,蕾奥娜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和某德鲁伊跟她讲过的一个故事十分神似。
据说在遥远的大陆西部,一个擅长骑马,以一种奇特的手枪为施法工具的法师部落,有一种残酷的决斗游戏,就是这般,两人背对着往前走,数完一二三,一瞬间转身回头拔枪朝对方射击,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就看这千百分之一秒的瞬间,谁先开出死神之眼。
等等,所以说死神之眼到底是啥玩意?!
蕾奥娜摇了摇头,甩掉这忽然冒出的古怪念头,你看,这不是相安无事么,一定是我的错觉。
第二天,我在噩梦中惊醒,一屁股坐了起来。
“天啊!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对着坐在床边上的恶龙蕾娜大呼小叫道。
然后,大眼对小眼数秒。
“天啊!噩梦还在继续!”我一拍额头,重新躺下,没错,破解噩梦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梦里继续入睡,记得高中的体育老师曾经教过,负负得正!
举一反三,梦梦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