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这团光源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谷芸</span>最为瞩目的,那那几点尘埃般的纯金,透露出无法言喻的伟岸,光只是看一眼,身心就禁不住的臣服,想要顶礼膜拜。
世人皆未见过上帝,然而看到那尘埃般的金光时,无论是凡夫俗子,或是天使巨龙,却又都能不约而同的确认,那便是上帝存在于世的证据。
那是一种来自感性的认知,就如同血脉的深深共鸣,自我存在的寻根究源,以及灵魂的依顺和眷恋,如同素未谋面的孩子见到母亲面孔后一刹那的无名悸动,血与肉在颤抖,哭泣,沸腾,感受着那超越了理和法的温暖。
最显眼的金色以外,同样的零星尘埃,是如梦似幻的彩光,如同泡沫,一戳就破,却变化无穷,从埃里雅那学来的盗版梦之境界告诉我,这就是人鱼一族梦境之力的源头。
金与彩之间,相较之下最为不起眼的,是一抹深深的绯红弧形,非花非血,既不暗淡,也不鲜艳,恰似天边夕阳半挂,日与夜交替,光与暗争辉所编织而成的色调。
只是,本该最不起眼的绯红,却充斥着锐利的攻击性,目光刚刚触及,肉体和灵魂就似被一把象征着天地意志的绯红之剑一刀两断,被斩成匀称的两半。
等回过神来,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裳,下意识的抚摸身体,从额心往下至鼻尖,人中,喉结,一直揉至胸口,再三确认没有割裂的痕迹,只有这样做,才能勉强摆脱那一剑的阴影,确认自己还活着。
其余的人,甚至包括并非第一次来的埃克西亚,全都是类似的举动,这那绯红光芒面前,无一可以幸免。
“哈,你这笨蛋。”小母龙明明自己还在摸着,却还要逞强,五十步笑一百步,回过头对我挤眉弄眼起来。
“未免也太怕死了,眼泪都吓出来了。”
眼泪?
我一愣,你说我怕死我不反驳,我就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怕,但你说我吓出眼泪,无中生有,睁眼说瞎话,我可要生气了。
正待反击,手下意识在脸上一抹,冰凉湿润的触感,顿时让我整个人懵圈了。
我……还真哭了?
擦了擦眼眶,手臂上的湿渍骗不了人,是眼泪没错。
不对,绝对不是害怕,这眼泪……心里怎么会堵的有点慌?有一股子……
【原来如此。】
一声犹如从无尽虚空传来的感叹,打断了我的思绪,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原来如此什么?”
话刚落音,被其他人围观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被吓傻了吗?”恶龙蕾娜一改刚才的揶揄,温润柔软的手心伸上来,往我的额头一探。
“没事,我喜欢自言自语的毛病你还不清楚么?”我勉强一笑,心里大骂艾芙丽娜,没事冷不丁的冒头出声做什么。
“那到也是。”小母龙头一歪,接受了这个解释。
只是,原来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我印象中,咸鱼剑几乎从未在现实里闹出动静,每一次每一次的,都是把我拉入奇奇怪怪的梦境以后,才开始它的作妖。
它到底看懂了什么?好急呀,要不是埃里雅的仪式在即,真想立刻昏睡去梦里找它问个明白。
埃克西亚毕竟是过来人,最先冷静下来,见我们一个个惊魂未定,心怀敬畏,很是值得的捋着海藻般的大胡子,自得一笑。
“小蕾娜,怎么样,我们人鱼一族的底蕴,不比你们巨龙天使差吧?”
“埃克西亚叔叔,这就是你们的圣物么?那到底是什么?”
“对对对,实在太了不得,太难以置信了。”
我跟着回过神来,一个劲的点头,一通连吹带捧,震惊是真,想要修复一下刚才差点破裂的关系也是真,感觉大海之王已经稍微透露出了那么一点想让我在大海沟定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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