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报传的声音还未落,袁熙便大步走了进来,羊衜见状,连忙起身相迎,就见袁熙往前快走几步,握住羊衜的手道:“幸会幸会。”
羊衜只觉对方手劲奇大,握得自己的手生疼,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只得忍痛苦着脸应了。
袁熙见陆逊在羊衜背后拼命使眼色,这才放开羊衜的手,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后世因其一对儿女出名的人,有些莫名的敌意。
两人分别落座,袁熙开口道:“羊郎中此来,是替显思带话的么?”
羊衜忙道:“秉使君,主公确实有话让末下带给使君。”
“主公言说先前东海之事,是有所误会,刘豫州被曹孟德偷袭,吾若不取,只会便宜了外人。”
“至于弟提议之事,如今青州尚未整备,兵士粮草皆是不足,贸然出兵,只会徒劳无功。”
“所以望弟暂且忍让,待时机成熟,方好行事。”
袁熙听了,心头有些火起,冷笑道:“这些说来,显思不仅不想出兵,也不想在徐州一事上,给我个交代?”
“如今徐州他已经占了一半,到底我和他,谁是徐州牧?”
蔡昭姬心道袁熙也太坏了,只怕这就是他的目的,不过羊氏也是倒霉,惹到了夫君,要是传扬出去,羊氏今后的名声只怕在士族间也成了笑柄了。
陆逊见其失魂落魄出了门,对袁熙苦笑道:“义兄好像很不喜欢他啊。”
她看到蔡昭姬背后有人,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昭姬姐姐的妹妹?”
“说来夫君对人妇越发感兴趣了,继侯夫人之后,杜夫人也没逃过他的掌心,只怕蔡夫人危险了啊。”
“下一步我是不是要把广陵也送给他?”
“姐姐还是多陪陪我罢!”
袁熙见了,说道:“我安排一辆马车送郎中过去。”
关键是那凶虎在士族的名声极差,尤其听说是极为好色,据说其见过的士族女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自己夫人留宿在其府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蔡昭姬心道这里面事情就复杂了,当下安慰道:“小妹放心,使君也不是那种为所欲为的人。”
“我已经安排好了驿馆,羊郎中可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回答我这些问题,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想到先前和自己有婚约的孔氏女,也是有传言和凶虎共乘一车,羊氏才起了退婚念头的,如今又轮到自己已经过门的夫人了?
羊衜失魂落魄地起身往外就走,走到庭院中,却发现自己来时的马车不见了,便回头望向送出来的袁熙。
“你安排几个人拖住羊衜,咱们做咱们的事情。”
“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显思公子派如此不通世事的人来,怕不是想借刀杀人的?”
羊衜心中一跳,忙道:“内子留在府中,实在不合礼法,不如.”
这支万人的军队,本来是攻打堂邑不利,想要顺势北上,和攻打彭城及下邳的队伍汇合,完全占领下邳郡的。
“显思以为我想求着他出兵,殊不知目前下邳的局面,我倒还真不想让其介入。”
蔡昭姬对袁熙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明明是世家大族子弟,偏偏行事如此惫懒,如同街头混混一样,当下只得安慰蔡贞姬道:“小妹放心,使君还是有分寸的,何况还有我在。”
蔡昭姬连忙叫人端水过来给蔡昭姬擦拭,吕玲绮闷闷道:“真是怪了,这女子如此胆小。”
想到这里,羊衜欲哭无泪,只想把头往车壁上撞。
后庭厢房里面,蔡贞姬听婢女说羊衜已经回驿馆的消息后,一脸崩溃地对蔡昭姬道:“阿姐,使君要做什么?”
“想当初吾二人帮刘豫州同夺徐州时,显思还亲自到下邳督战,如今这几步路都不愿意跑了?
蔡贞姬这才心下稍安,但还是惴惴不安道:“我身为人妇,住在别人家中,要是传出去,羊氏的名声.”
蔡昭姬苦笑,吕玲绮和其他女眷相比,风格截然不同,永远是一副风风火火的豪爽样子啊。
最后这支袁术军被迫向下邳方向靠拢,却不想中途遭遇驻守在广陵下邳边境的赵云,两边打了几场,袁术军便再无法前进。
她上下打量着蔡贞姬,啧啧叹道:“不错不错,和昭姬姐姐各擅胜场,怪不得夫君会心动。”
“羊氏没得罪他吧?”
蔡昭姬刚想说吕玲绮不要开玩笑,结果扑通一生,蔡贞姬往后倒在榻上,竟是吓晕了过去。
蔡昭姬苦笑,看自己妹妹这模样,应该是养在深闺多年,不谙世事,如同温室里面的兰一般,不像自己这些女子,跟着袁熙经历了不少血火生死。
袁熙却是不给他说话的的机会,冷冷道:“我最近事务繁忙,时间宝贵,羊郎中要是打着拖延时间的幌子,那对两边都毫无益处。”
攻打堂邑的袁术军只得深入广陵腹地,想要趁机寻找能打下的城镇,却在水网密布的地区寸步难行,反而被太史慈趁机用水军偷袭了几次,伤亡不小。